孟临之道:“琢磨也就在这两日,你守还是我守?”
瞬间又笑嘻嘻道:“宗长事务繁重,不如我留在鲛物身边照看。”
孟临之想看鲛妖是如何褪鳞化出人的双腿,他拿起鲛物无力地蹼爪轻轻一捏:“触手光滑温软,我寻思着它若属一双人手,美人画卷里所描绘的肤如凝脂的软若无骨的柔荑,理应不过如此吧”
溥渊面色冷若寒霜地看着孟临之故作吃人豆腐的小人行径,待孟临之皮够了,才小心将鲛物的手放回。
孟临之道:“这鲛宗长打算饲养到何时?”
溥渊:“你不该问。”
孟临之耸了耸肩:“也罢,长话短说,鲛物两三日内应当会醒,且以另外一种体态。我研药数年,想亲眼看看。”
溥渊注视那静睡的鲛物:“他醒后无论变成什么,都与药材无关。”
孟临之点头,光明正大的解读出另外一番意思:“知道了,宗长不让想让人看。”
孟临之施施然地走出林中,留下的溥渊坐在鲛物身旁。
往时昳丽漂亮的鲛物,此刻浑身无鳞,就如稚嫩的初生婴童,溥渊静看,仿佛入了定。
他的思绪慢慢飘回到昨日那个荒唐的梦境当中,一连两次入梦,皆与鲛物有关,魅术霸道,总能让人无知无觉地迷醉其中。
溥渊微微勾动指尖,面色颇为冷漠,无法牵扯的思绪萦绕进昨日的旖/旎梦境当中,但凡心思不正的人,恐怕早就沦为鲛物的傀儡。
不知过去多久,溥渊嗅到一股异常浓重甜腻的香,起初很淡,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立刻蔓延在整个林内,水潭边尤其浓重。他的眼皮好似越来越沉,环绕的气息顺着五官进入肺腑,滞在喉间的腥甜令他喉干痒涩。
玄蓝背影渐渐靠在石块前,天光晦暗,浓郁的腥甜香气将水潭覆盖,升起的白雾久停不散。
溥渊又陷入了一个蓝色幻影梦境中,这次在梦里缠绕着他身下的昳丽长尾,褪去细闪鳞片之后,逐渐化成两条嫩如白藕的腿。
那腿软若无骨,仿佛能折成千百种姿势,梦幻迷离的蓝色光影颠倒蛊惑,缠/绵悱恻,烟雾亲吻那双腿,白雾沿脚踝细腻盘旋,更为肆无忌惮的勾着缠着绕着。
身体无法动弹,仿佛有东西压在身上,软滑的,又似一卷娇蛇。
溥渊从深陷的蓝色梦影中艰难地睁开眼眸,寒霜不复。
此时此刻,梦境里恍惚的纠缠逐渐与眼前清晰的画面吻合。
趴在他怀里的鲛物依然生着一张蛊惑人心又纯真无瑕的面孔,松松揪扯在衣襟的物什,却从一双蹼爪变成软弱无骨的凝脂素手。
小鲛倚在溥渊怀里,两条腿保留着尾巴的习性,微微压在玄墨色的衣袍之间,白得惊人。
而旖梦中缠搅的长尾,与前不久他所见幻象中化形的双腿一点一点清晰的吻合,软软贴在身侧,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交互勾折着停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