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澜天界将进入漫长的休养生息期。直到足够的利益与过剩的分割蛋糕的人,将它再次拖入战乱的漩涡。
秦珣提着匕首,一步步走到殷琅面前。当他抬起头直视自己时,殷琅才发现这个惯常保持着垂首姿态的弟子,竟然与他差不多高了。
秦珣:您要飞升了么?
殷琅:唔,差不多吧。为师走了之后,你应该不会把十八重狱带进沟里吧?
秦珣:当然不会。您怎么也跟着季师妹学会了这种话。
哈哈哈,因为真的很顺口啊。殷琅笑了起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姿态洒脱得秦珣觉得自己简直像要被抛弃了一样,没有什么要说的话,为师就走了哦?
不是错觉。
这个人是真的一点离别的难过悲伤都没有啊!!!
秦珣简直怀疑师父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调换了,然而可悲的近百年师徒相处的熟悉感告诉他,如假包换,就是本人。
徒弟出离愤怒了:没有了!你走吧!
然后、然后殷琅就真的走了。
当着天下城所有灵、魔、妖修士的面,白日飞升。
秦珣:!!!!!!
哭晕在才赶到的李洬怀里。
各门各派散去后,少尊从此沉浸在十八重狱无穷无尽的案牍中,以永远处理不完的工作麻痹自己的神经,不知时间流逝。
直到某一日李洬路过,探头进殿:少尊,你怎么还在这干活?
秦珣麻木地抬头看他一眼,眼神示意,有事说事。
李洬道:今日太华仙宗在为天玑道君庆贺六百岁生辰,少尊不知道么?
!!!
日夜兼程飞奔至天玑峰下,仰望葱郁高峰,近乡情怯,竟不敢入。
一枚松子自头顶飞射而来,正中发旋。
秦珣捂着脑袋抬头,繁茂枝叶之上,雪衣仙君执扇而立,笑意盈盈。
秦珣双眼发酸,抬着头才没落下泪来:你不是飞升了么?骗我很好玩是吗!
清风拂面,折扇合拢,在额头轻敲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