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珣问道:话本很好看吗?
季长安说,还行,闲的时候拿来打发时间还可以。
秦珣探头扫了一眼,指着里面一作恶多端屠杀主角全家的恶人问,这个人你怎么看?
季长安说,还没看到最后,不好下定论。
哟?
他看笑话的眼神终于变了,随手扯过一把叶子变了个垫子在季长安身边坐下,兴致勃勃,怎么说?这书里可写的清清楚楚,这恶人只因觊觎主角的家传宝物,便将他全家屠尽。这等丧尽天良的恶徒,难道不该受尽千刀万剐而死?
季长安点了点头,确实该。
秦珣失笑,季师妹,你方才分明还在说不好下定论。这般朝令夕改可还行?
季长安却道:师兄的意思分明是要我顺着你的话说,怎么我照做了,师兄反而不乐意了?
秦珣慢慢收了虚假的笑容,眼神温度逐渐变冷,师妹人美心善,怎么这么多条无辜枉死的性命,竟也不瞧在眼中了吗?
季长安道:话本而已,师兄何必较真?
秦珣步步紧逼,可师妹焉知话本就只是话本,而非在你我不知晓的地方演化成了如澜天界一般的真实世界呢?又如何断定这些在话本中被一笔抹杀的人命是否真的被一剑穿心,痛苦得等待血液流干后的死亡降临呢?
季长安恍若未觉肩上逐渐沉重的压力,奇道:分明师兄在问我话本,却为何又要以真实虚假论调的前提来指责我?岂非自相矛盾。莫非师兄看这些消遣玩意儿时,也如练剑般认真吗?那师妹当真是自愧不如。
秦珣盯着她放松自然的姿态,听着阴阳怪气的讽刺,忽而慢慢笑了起来,前倾的身体重新挺直,是我的错。那还请问师妹,若这话本中所发生之事皆为真实,师妹却又如何看待此人?
季长安重复道:还没看到最后,不好下定论。
秦珣伸手一指书页中大段文字,奇道:这话本中对此人过往不已剖析得再清楚不过?
季长安道:师兄又错了。既然问我真实,又为何要以虚假为前提?
这次不等秦珣再纠正问法,索性反手合上书,干脆利落给出答复,我既非鱼,安知鱼之喜怒哀乐?以非鱼之身讥讽鱼儿缘何喜食泥,岂非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