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站住,听不懂人话是吗?殷琅冷笑一声,指了指狼藉一片的地面,要么在那给本君站稳了,要么就滚过来。
他刻意加重了滚字的读音,想也知道放在这里不是一个单纯的侮辱词。
封氏高层一个个脸色发青,却硬是没人敢上前一步。
殷琅问,哪一个是封岐山?
磨蹭了好一会儿,十几人里才慢慢站出来一个白发的中年人,汗涔涔陪着笑脸,我就是,不知道君?
殷琅慢吞吞上下打量着他,末了一笑,原来也就是个合体期,本君还道是什么合道大能呢。
封岐山连怒都不敢怒,继续赔笑,在下资质驽钝,哪里敢与各位道主相提并论。
脚下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殷琅唇角笑意越发玩味,瞧瞧你靠山那怂样,我就算当着他面杀你,他敢多放一个屁吗?
忽然人群中走出一俊秀青年,同样青衣箭袖,步履沉稳,神态从容,站在线外抬手恭敬一礼,是我封氏未曾管束好自家弟子,才叫这等纨绔竟冒犯了道君。此人便交于道君处置,生死绝无他人过问。还请道君移步封氏稍歇,我等定为您呈上一份让您满意的赔偿。
殷琅看了看他,又重新低下头,拿靴尖踢了踢僵得肌肉绷紧、吓到双眼直泛白的纨绔青年,又重复了一遍,知道本君怎么看出你不是封家主脉了吧。
他抬手指了指依然保持着行礼姿态的沉稳青年,笑意盈盈却未达眼底,因为真正的封家主脉之人早被本君杀破了胆,根本不敢抬头看我第二眼。
足尖猛地下压,一瞬便踩破了纨绔的肺,他四肢猛地伸长紧绷又迅速萎缩成一团,大片鲜血从身体下面蔓延出,生机转瞬即无。
不用了,带着你们的破玩意儿滚回去吧,别脏了本君的手。
随手弹下一缕灵气清洗一尘不染的靴尖,殷琅头也不回走出几步。正当俊秀青年微松一口气,抬手取出一个玉瓶时,那走远的雪衣人忽然倒了回来,伸手在空中一捞,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
他偏头朝俊秀青年一笑,在对方眼中却恍若地狱恶鬼的呼唤,哎呀,忘了把这个带走呢。
仅仅对视了半秒,俊秀青年猛地低下头后退两步,眼底惊悸深重,道、道君请随意。
殷琅伸手在他怀中一捞,青年强忍着心中惧意才没后退,双臂微颤,时刻准备防护自身,半响毫无动静,悄悄抬眼,才发现对方只是取走了他怀中的玉瓶,当着他的面把死去纨绔的魂魄塞了进去,一边塞还一边慢悠悠地说着话。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事就是别人盯着我的脸看。这会让我想起一些不太开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