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一望无际的雪原上,一座枯竹建成的小院孤零零伫立着。
竹子是上好的灵竹,可惜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机。枯败凋零,与曾经天玑峰上那一片葱葱郁郁仿佛死与生的极端。
院中长绫飞舞,黎白苏的身影隐没在漫天长绫与激起的雪雾中,模糊不清。
小院外,巨大的青石被削出光滑的平面,龙飞凤舞刻着越江二字。
花飞莺焦急地等在小院前。即使她已然心急如焚,仍旧不敢打扰正在练武的师尊。
黎白苏的攻势越来越急,最后一击落下,巨大青石的背面被轰出偌大一个坑洞,仔细看去,坑洞周边仍有几丝细小的裂纹。
她烦躁的闭上了眼。
寻我何事?黎白苏冷声道,不耐烦的情绪面对自己的亲传弟子也未曾收敛。
花飞莺下意识惶恐低头,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又鼓起了勇气,抬起头直面黎白苏,双腿一屈跪了下去:求师尊救救琦兰!
黎白苏花了好大工夫才在她颠三倒四、乱七八糟的叙述中找到了重点,憋得额角十字都快化成实质了。
她早知道这徒儿脑子早多年就不清楚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进一步混乱了?柳玉这么多年所谓的治疗效果都是喂狗了吗!
回答前她先没忍住一巴掌抽过去了。
没用的废物,叫你收拢一个青囊峰都收拢不住,还被柳玉反制,你居然还有脸上门来求本座?!
花飞莺在她的威压下瑟瑟发抖,只一个劲儿的求着黎白苏救救她的女儿。
我会努力我会努力的道主近些年大量取血太频繁了,琦兰还是个孩子啊,那样大的血液流失,她撑不住的!
花飞莺哀哀祈求:您向道主求求情吧,琦兰是您看着长大的,她身子骨弱,这样下去很快会没命的啊师尊!
黎白苏被这蠢货气得脑子疼,没忍住又抽了一巴掌过去。
求情求情,你说的倒是轻巧!你把道主当成什么了,又把我当成什么了?
元道主需要特殊的血液才能支撑着他顺利度过每一次的劫雷,他堂堂合道期大能,又是整个太华仙宗的老祖宗,生死危机前,怎么可能听得进去人求情?!
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别瞎担心了,花琦兰被取了这么多年血也没死,不至于再取一次就丧命。
黎白苏心里嘀咕着,花飞莺这反应激烈得活像是花琦兰第一次被取血一样,真是小题大做,疯得越来越厉害了。
要不是花琦兰足够好用,她才不想搭理这多年前脑子就不清楚了的徒弟。
花飞莺脸色却越发难看了。她惨白的脸不断变换着颜色,微表情也精彩的像是一出大戏。
思及女儿惨白的脸色,她终是咬牙五体投地跪下,说了实话。
师尊,这些年一直被道主取血的并非琦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