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杨闻拓温声一笑,谦谦有礼的风貌中透着一股锐利锋寒,“醉红楼头牌难得一见,不去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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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帏风动,鸣筝高调。
夜幕刚落,万家百姓刚点上第一只烛火,烟花巷子中已经星灯光耀人来车往。
这种绿柳桃花红斜桥的烟花风月之地,本不是道貌岸然的达官显赫们爱来的地方。
至少,表面上得装成没怎么来过。
而今一群龙子皇孙微服前来,就连太子都白鱼龙服来到此处。
只因邀请他们前往的是当朝国师,下凡真仙。
本来没叫上几个人,但听到风声的权贵们闻风而动,竞相涌入醉红楼,望能寻得机会讨取真仙欢心。
毕竟此前谁也不敢想,仙风道骨的天庭神仙,居然喜欢流连烟花风尘。
不过心念一转,国师倾世绝色艳如画中妖魅,倒是符合这十里春风。
还有更令人意想不到的,国师似乎还是此间常客,和楼内姑娘们有说有笑,几乎熟识。
他今日没穿那一身暗光浮跃熠熠生辉的纯白仙袍,换了一身锦袍常服,本就不多的飘绕仙气更是清减不少,越发艳如魅鬼。
竟比醉红楼中的花姐还要夺目。
若再换身衣服,也难说到底谁才是醉红楼头牌。
老鸨不知那些微服前来的权贵们的身份,更不知当初替花姐们跑腿的乡下穷小子早已今非昔比。
她还在媚眼妖娆同人打趣:“迟老四,听说你发达之后,成了家。楼里不知多少姐妹们黯然伤怀。怎么今天有空来,不怕家中悍妇拿扫把抽你?当心回家就被揪着耳根罚跪搓衣板。”
她轻捻手指,做出暗示要钱的姿势继续打趣:“你家那位长什么样,说来听听。万一等下她来寻人,我叫小厮将人拖着,你从窗户跑。”
这一席话听得旁边几位微服权贵目瞪口呆。
国师和老鸨相熟不说,他已有妻室?!也是神仙?还是凡人?
可听她话中意思,倒是和寻常百姓无异。
国师入宫之前,还以百姓身份在民间生活过?
众人心中千般好奇万分疑惑,却没人敢开口询问,只能在心中暗自揣测。
迟肆微微扬了扬嘴,慵懒语调中带了点冷漠怨忿:“他不会拿扫把只会拿刀。没事,我今天请了他一起来。”
这不咸不淡不明不白的说辞,老鸨也没怎么听明白。
但她毕竟处事圆滑,即刻转了话头:“今天是找哪个?阿芳念了你好久,你要不看看她。可别说又找知薇。”
这时旁边一个微服亲王驾轻就熟给了老鸨一锭金元宝:“安排最大的房间,把漂亮的花姐都叫来。”
老鸨一看,两眼亮的比金子还炫目,赶紧堆笑奉承,叫小厮领了这几位贵客去往顶层。
“人还没到。我先等会。”迟肆意有所指。
同行的几人心知他说的是临渊王。他不上楼,别人也不敢先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