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张照片上,右边都有一颗虎牙留下的印子。梁颂的虎牙其实不明显,在自己皮肤上留下印子的时候才看得比较清楚。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只是两个模糊的牙印而已,什么也证明不了。苏乐生几乎是立刻就确定了刚才一闪而过的猜测只是自己的错觉和妄想,心里却没有半点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最近究竟是怎么了,频频在梦里梦见梁颂还不算,现实里的认知竟然也开始颠倒错乱。苏乐生恨不得拿一把利刃把梁颂从自己的脑海里剜出去,哪怕鲜血淋漓也甘心。
可他偏偏做不到。晚上带着深切的疲惫睡去的时候,他又一次梦见了梁颂,梦里的对方温柔又疯狂,一下接一下撞碎了他的理智,也撞碎他所有的尊严和原则。
必须加快调查郑飞的进度了。浑身湿淋淋地从床上醒来的时候,苏乐生喘/息着想。再这样下去,他不确定自己的精神和意志什么时候会滑向自己无法控制的深渊。
身上的红肿和后颈的牙印还没等一个星期,三天后就消下去了,只是脸上的疤痕迟迟没褪。苏乐生请了个假没去参加学习小组,早晨起床把头发放下来挡住脸上的伤,趁天气好去了一趟沙县,把一沓将近一万块钞票递给刘姨,请她帮忙还给梁颂,顺便捎个话说剩下的他会慢慢还上。
“你哪来这么多钱?”刘姨惊讶地看着手里沉甸甸的“板砖”,从包着钱的纸的破口往里看了一眼,“还都是新票。”
【打工挣的。】
苏乐生逃避着刘姨探究的目光。
“打工?”刘姨一听就不相信,“打什么工能一下子挣这么多钱?你不说实话是吧?那这钱你自己还。”
她把钱拍在桌上,苏乐生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手。
【求求你了。】
他最近瘦了不少,两颊和眼窝凹陷下去,显得琥珀色的眼睛更大,看着人的时候格外真诚和可怜。
于是刘姨有再多话也说不出口了。她叹了口气,把钱收进店后的房间:“那我暂时替你收着了啊。你说你和小梁也真是的,有什么话非不当面锣对面鼓地说,一个两个的都叫我当传声筒。”
刘姨放好了前,又从厨房里提了一大盆空心菜出来择,见苏乐生要帮忙赶紧摆手:“坐那儿别动,一会儿我炒两个菜你只管吃就行,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没事儿,择个菜又累不到哪里去。】
像无意中触发了什么开关。刘姨那句“小梁”又让苏乐生的心无法控制地乱起来,他迫不及待地要找点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拿起一根空心菜还没等择完,店门就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