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吃店开业进入第二周,一切已形成了固定模式。明明还算在新开业的时期,却因不用操心东西卖不出去,连柏洋都有一种这是一家成熟的老店的感觉来。
忙完了白天的生意,下午开始,小吃店就要准备隔天的食材了。这么冷的天柏洋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就留在店里帮手。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家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留在家里太孤独。
外面的大风卷着厚雪有一下没一下地砸在小店的玻璃门上,时不时地响起‘咚咚’的声音。听到声音柏洋会抬起头来往外看看,手上串肉串儿的动作却没停。
“您放心,有什么事的话隔壁办公室会及时告诉我们的。”见他总是看向门口,正在研磨调料的镜湖好心宽慰他道。
柏洋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我又没操心……”这话说出口引得赵二爷嗤了一声,他的耳
朵‘唰’地一下就红了,“……我是想欧欧,那小家伙儿也去了东北,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
”
〇
镜湖与赵二爷一对眼儿,也不戳穿柏洋真正的心思。不知道是谁在柯先生要出门时依依不舍地跟在人家身后像条甩不掉的尾巴呢。
“希望柯先生能快点儿回来。”二爷替柏洋说出了心里话,“他不在,有些人晚上都不好好睡觉,做梦说梦话我躺在自家床上都能听到。”
柏洋过了一会儿才回过味儿来这是在说他。他结结巴巴地争辩:“我、我就说、说了两回
“柯先生也才离开两个晚上呢。”
柏洋悻悻地晃了晃脖子,找不到话语反驳。
不过话题说到这里,二爷有些奇怪,“您到底做了什么梦,喊的那么激烈。”
柏洋停下手认真回想了片刻,“那个梦挺可怕的……我梦到我变了……”
“变了?”镜湖与二爷齐齐望向他,等待他继续往下说。
柏洋欲言又止。他脑子里还残留着那个梦带给他的真实感觉。在梦中他似乎在某个别的什么东西的体内,以他的视角看世界,到处是红红绿绿白白灰灰的颜色,他追逐在一个逃跑的人的身后,对方撕心裂肺的呼喊让他血液沸腾,看着对放像团红色的发光体狼狈地四下逃窜,他精神亢奋到脑袋在瞬间彻底成了一片空白,而他差点儿就迷失在那空白当中醒不过来。
所以他才会拼命地说梦话,那其实是他在试图唤醒梦里那个迷失了心神的他。
正在柏洋仔细捋了捋想着该怎么描述那个梦境的时候,小店的门从外面被拉了开来。
屋子里三位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