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前阵子他刚给祁知年把过脉,身子好得很。
等他见到躺在罗汉床上睡觉的祁知年,他也才觉出不对劲。
若是因房事过多才嗜睡,祁知年脸色总应该憔悴才是,毕竟那种事儿极耗体力。
偏偏祁知年的气色也太好了,此时春花已是开满园,窗外有几枝粉嫩的桃花探头进来,可那花瓣竟也不如祁知年面色娇嫩,或者说也不叫娇嫩,倒像是夏日里树上结的桃子。
当真是白里透红,一戳就能流蜜|汁儿的那种。
黄连莫名地想到某种情况。
他前世里虽是外科大夫,但是上学时,轮值时,什么活儿没干过,又有什么没见过。
他再打听,祁知年近一个月特别能吃,吃完就睡,睡醒就吃,一向刻苦念书的他,近来就连读书时也常常能睡过去,再仔细看看,祁知年的下巴也确实出来了。
不会吧……
黄连心生不妙。
“黄大夫,你快瞧瞧我们小郎君这是怎么了。”纪嬷嬷出声,打断他的沉思。
“嬷嬷别急,我这就来。”黄连坐下,轻轻拿起祁知年的手帮他把脉。
一摸到祁知年的脉象,黄连脑中已经飞了无数次的天,但他面上强装镇定,再换过另一只手,两只都摸过,他慢条斯理地放下。
“如何?”纪嬷嬷问。
黄连镇定道:“无妨,春困罢了。”
纪嬷嬷知道黄连医术好,听他这么一说,放心地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恰在这时,被围观着的祁知年终于慢慢醒来,他迷茫了会儿,撑手起身:“黄大哥,你怎么来了。”
黄连依旧镇定:“我带了账册来给你瞧瞧,还有些铺子里的事儿想要同你商议。”
纪嬷嬷立即带人下去,留他们俩在屋里说话,毕竟要说正事。
她们则是赶紧去给祁知年准备吃的,这些天都是如此,一觉睡醒,祁知年总会很饿,正好她们准备好,黄大夫应当也已说好事,两人刚好同吃。
待到屋子里的人都走空了,真的以为黄连是来商议事情的祁知年喝了半盏茶,笑道:“不好意思,近来我春困得厉害,黄大哥你说吧,有什么事要与我商议?”
黄连这才面露忧愁,问他:“你就一点儿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啊?”
“你们祖上,可有过什么与众不同的祖宗?”
祁知年更是迷茫,讷讷道:“我生父不明,你也知道的,我娘亲那里,外祖父祖上是武将,我娘亲外祖的祖上都是读书人,怎么了这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算了。”黄连也不知该怎么说。
“呃,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呀?”祁知年更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