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祁知年满身被失望浸透,程渠扛不住,赶紧溜了。
回到国公府,祁淮还在许言在书房中说话,书房的五十尺之内,连只鸟都不见,毕竟两人几个月不见,有许多事情要交代。
广延伯带队去临牧后,从过年拖到现在,游族那边也没有放人。
皇帝已是准备派第二拨人去西北。
原以为,广延伯他们带着诚意去,总能用钱财换回官员,所以皇帝也没有派多少官员过去接班,谁料对方看穿皇帝不敢发兵,胃口越来越大,临牧城里现在极缺人使。
这本也是祁淮与许言商量好的,他们也可往临牧城中再多安插一些自己的人手。
说到夜幕起,两人才匆匆用了顿饭,用过晚膳挑着夜灯又说了一个多时辰,祁淮才放许言去歇息。
祁淮泡盏茶,叫程渠进来。
程渠将祁知年今天做了什么,去了哪里,说过什么话,等等说得清清楚楚。
祁淮不放心,又挑着问了一些,例如问祁知年有没有好好吃饭,这一天这么奔波累不累之类,还问姜家的人有没有给祁知年脸色看。
程渠笑:“他们谁敢给小郎君脸色看!如今就怕抱不着他的大腿!我看啊,这是如今没多少人知道小郎君住在那里,若是知道了,怕是门槛早就被踩破了!”
祁淮笑,确实,世人就是如此。
从前避如蛇蝎,如今祁知年又起来了,还不可着劲儿地扒上去。
他吩咐道:“不许透露他的住处。”
“您放心,属下都知道的!”
祁淮端茶,程渠却没有离去,祁淮看他:“还有事?”
“呃,小郎君一早上醒来就在等你回去,一天问了好几回你,我临走时,他还眼巴巴地看着我呢……”
祁淮心中叹气。
他又何尝不担心祁知年,只是他与祁知年之间,确实再不宜常见面。
祁知年当他是父亲,他却——
昨夜练了一夜的剑,也确实太苦了些。
万一哪日把持不住,祁知年恐怕要恨他厌他。
见祁淮这般,程渠也不好多说,他就是个属下,哪能替主子做决定,他行过礼,便退了出去。
祁淮茶盏拿在手中,直到凉了也没有喝一口。
他脑中已经勾勒出祁知年那眼巴巴的模样。
良久,他再叹口气,到底是放下茶盏,推门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