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的手紧紧圈住他的身子,将小小的人拢在怀中,只觉心房缺失的那一角,又回来了。
“吁——”的一声,祁知年迷迷瞪瞪醒来,他揉揉眼睛,察觉到马已停下,眼睛还没睁,先问:“到哪里了?”
却没有人回他,只他身下一空,他立刻睁眼,已经落在祁淮的怀中。
祁淮将他从马背抱下来,再直接往里走。
祁知年发现这里是温园,花木大多属于春天,此处本就为赏景所建,不过略微一扫,哪怕是夜里,祁知年也觉得风景极好,不知是什么花的香味不时随风而来,祁知年陶醉片刻才彻底清醒,挣扎着要从祁淮怀中下来。
祁淮却将他抱得更紧。
或许是先前已经发过一次脾气的缘故,祁知年“熟能生巧”地用从前绝不敢用的稍有些埋怨的语气说:“您让我下来啊!我又不是小孩了,可以自己走路的!”
祁淮脚下不停,手也没松,只是说了句:“哦,这是担忧我老了,抱不动?”
“……”祁知年恨不得五体投地,以示他的佩服。
他不过就是随口说了一句话,倒成了祁淮奚落他的把柄!
他只能再说一遍:“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既没有,那就老实待着。”
“……”
祁淮的心情终于好了许多,抱着想要的人,回到自己的地盘,总是能够令人喜悦的。他当然知道祁知年能自己走路,可也不知为何,瞧见他便想抱在怀中牢牢锁住,好叫人哪里也跑不得。
他就是喜欢这样抱着祁知年。
祁知年权当荡秋千了,一路欣赏着风景,最后来到梅园。
春天的梅园与冬日当然已经不同,腊梅幽香也早已荡然无存,祁知年想到祁淮的话,问道:“真要喝那酒啊?再放几个月才会更淳厚呢。”
“先起一坛子出来试试看。”
“好呀。”祁知年高兴地开始蹬腿,“我要自己挖!”
“好。”祁淮的声音非常纵容溺爱。
祁知年心情也终于好了起来,树下就有摆好的两把铁锹,一人拿一把,祁知年还要拦住祁淮:“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这又是嫌我老了?”
“您请——”祁知年做出邀请姿势。
祁淮手撑着铁锹笑,月下笑得好似个少年郎,祁知年都看呆了。
其实祁淮光看脸,当真看不出年纪,也就二十岁左右,但他满身的气势却是久经岁月沉淀,祁淮身上同样也好像有个结界,将他包得严严实实。
祁知年不是没有见过祁淮笑得这样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