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形笔直,气势竟不输于座上的一宗之长。
吴青岚没想到戚泓竟敢发声呛他,一时胡须都讶异的动了动。
许则然也怔愣在原地,他抬头看了戚泓一眼,怀疑他是不是被夺舍了。
在原著中,戚泓躲在凌云宗的庇护里,装的一派谦虚有度温和有礼,从未给宗门长辈顶过嘴。直到他以魔君的身份杀回来时,凌云宗掌门还在不可思议为什么是他叛变的宗门。
今日是怎么了?
许则然悄悄伸手,拉了拉戚泓的衣摆,提醒他收敛些。
凌云宗掌门性子多疑敏感,实在不好于他起冲突。
戚泓感受到身后小小的拉扯,反手捉了那截细瘦手腕,将它从自己身上拿开。
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
两人从议事堂出来后,许则然还在想着戚泓性格的转变,他慢悠悠跟在戚泓身后,却不料在前面的戚泓突然转身停住,许则然一时不察,就撞入了他怀里。
鼻尖实实在在地磕在了戚泓肩膀上,许则然一时捂着发酸的鼻尖说不出话,只能拿着眼睛去看戚泓,明明白白的在问他是什么意思?
在这玩偷袭呢?
他平日里喜欢垂着眼尾,一副无所谓的懒散样子,此时瞪圆了眼睛,倒显现出了点藏的极深的灵动。愈发的像某种柔软的动物了。
戚泓心中这样想,指尖动了动,心中有些泛痒。可出去的话却一派冠冕堂皇:“师兄以后多为自己想想,不用这么委曲求全。”
他看不惯许则然隐忍的样子,戚泓想,他虽在凌云宗修身养息,可可让许则然在凌云宗随心而活,却还是做得到的。
只要他想,总能护住许则然的。
他想把这话告诉许则然,可张了口,却不知为何就变成了这样。
戚泓心中啧了一声,生出了点对自己的烦躁。
许则然捂着鼻子嗡嗡道:“你是想说这事啊?”
他眼尾一弯,带出点笑:“我没有委曲求全,你不用担心我。也不用为我出头,我自己能照顾自己,倒是你,多为自己想想。”
戚泓心中的烦躁,又被这段话给浇灭了。
徒生出点高兴来。
他愈发像只被驯服的藏獒,对着主人悄悄摇着尾巴:“我不小心撞了师兄鼻子,不如我带师兄去个地方,权当赔礼道歉?”
和平日里装出来的温和模样不同,他声音竟有些局促。
许则然听他这话,就抬眼去看他。
少年比他整整高了一个头,正微微垂着眉眼等着他回答,不知为何,许则然竟看出一点乖顺来。
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他笑道:“你好不容易邀请我一次,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