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碧感受到这阵微小的力量,顿时泪如雨下。
戚泓依旧神色淡淡,而许则然看着这一幕,虽然不知原因,但眼眶莫名一酸。
从来这世间,生离死别最动人心魄。
他现代时,因为是表演专业,尝尝被要求入戏,扮演这生离死别中的人。可这次抽身在旁当做看客,许则然才恍然发现,面对真正即将到来的离别,一切的扮演都显得浅薄了起来。
沈节义另一只手艰难的往衣襟里掏了掏,良久,他掏出来一个荷包。
那荷包已经很旧了,上面的针法也不甚成熟,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燕子,可却看得出来,它很被主人珍视,哪怕布料已经发白,可却被保护的干干净净的。
沈节义将那荷包塞到花如碧手中,他这才露出大笑,用处所有的力气,沈节义道:“阿琼,给你,对不起。”
他这句话似乎攒了很多年似的,说完这句,他眼睛都亮了不少。望着花如碧的眸子里盛满着笑意,慢慢的,那笑意慢慢暗淡了下去,再没有了亮起来的希望。
没有临终的依依惜别,沈节义说完这句话,就这么死去了。
他死去的那一刻,许则然脸上黑线状的东西就如潮水般退下,这么不见了。
花如碧握着那荷包捂住心口,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口,却连一个短促的音节都发不出来,她慢慢蹲了下去,将头缓缓搁在了沈节义双膝上,就这么闭着眼,良久良久。
久到呼吸声都似乎湮灭在这寂静里,花如碧才起身,她直直的对着戚泓跪下,头埋在撑地的双手上:“谢谢仙长的大恩。”
许则然吓了一跳,他本是和戚泓并肩站在一起,看到这副场面连忙一跳三尺远。
戚泓侧了身子,没有去接这个大礼,他温声道:“老板娘不用这样,我这么做,是因为沈节义答应他死后将灵根给我。收入钱财办事,没什么恩德。”
花如碧还是坚持从地上起身,她声音还带着哭腔,可一双通红眸子却充满着坚毅:“他给你报酬是报酬,我感谢你是我的事,不要仙长还什么。”
顿了顿,她有道:“既然仙长要他灵根,便去拿吧,我不想看,就先进屋了。仙长拿完,自行离去就是了。”
她说完,就匆匆打开房门出去了。
戚泓对许则然道:“接下来有些残忍,师兄不想看,就先出去等着我吧。”
许则然道:“我没事,你办你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