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迫于摄政王的威压,月姑思忖再三,觉得即便说了这些也不会给皇上带来什么麻烦,便老老实实将皇上幼时的事一一道出。
云笙自小起便是个格外安静的孩子,不哭不闹不悲不喜,似乎比旁的孩子少了些心智,无论做事还是说话,总要照比常人慢上几拍,否则也不会在冷宫之中一藏便是十多年。
月姑心疼云笙小小年纪就如此寂寞,尽可能的抽出时间去冷宫陪伴他。
可她到底是个奴婢,不识字也不懂得什么道理,唯有尽自己所能,让云笙别饿到别冷到平安长大罢了。
说到此处,月姑再次红了眼,哽咽的说:“皇上极其懂事,不论奴婢送去的饭菜是否合口,他从不抱怨一句……”
她抬起头,瞥见一直没有吭声的摄政王此时眉头紧蹙,眸底的怒火掩也掩不住。
月姑不明白他在气什么,但她却知道,摄政王的怒气并非针对自己,她压下心头的惧意,抹了抹泪水道,
“奴婢看得出,王爷对皇上很是看重,奴婢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般活泼开朗的皇上,
若您真如传言中那般……那般苛待皇上,皇上他定不会是眼下这副模样,奴婢感激您……”
“不必如此。”谢晏归出言打断,骨节分明的手随意的搭在桌案之上,忽地想起什么似的,问道,“皇上除了照比旁人少了心智外,可还有什么异常之处?比如……过目不忘?”
月姑闻言露出几分错愕,仿佛谢晏归的话是天方夜谭一般,
“过目不忘?这怎么可能?奴婢记得深刻,小易那时曾给皇上带过一本千字文,可皇上无论如何也记不住,小易教的很有耐心,
奴婢在一旁看着都记住了两三个字,皇上却始终记不住……当时便觉得皇上对此没有天赋,便也没再坚持……”
谢晏归听了月姑的话后,凤眸微微眯起,又问:“那他可曾学过骑马?亦或是学过马语?”
月姑越听越是糊涂,方才的紧张和惧意都被摄政王提出的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搞得烟消云散,她头摇的拨浪鼓一般,
“这更不可能了,皇上连冷宫的门都没出过,马长什么样子也没见过,哪里会骑马懂马语?”
谢晏归纤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敲了敲桌案,若有所思了一阵子,看了看月姑,淡淡道,
“好了,你下去歇着吧,今日本王与你说过的话,不允许向第二个人提起,即便是皇上那边,也不要让他知道。”
“是。”月姑顺从应下,深深的看了谢晏归一眼后,悄无声息的退下。
——
云笙又做梦了。
梦到了记忆深处教授他功夫的那道身影。
只可惜,云笙依旧看不清那人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