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格外漫长,漫长到好像又回到了那天下午。
他从学校冲出来,跑了好久。
从学校到医院的那条路好长好长,长到无论他怎么跑都没有尽头。
而尽头处的妈妈却在逐渐远去,远到他哪怕用了最快的速度也追不上。
迷迷糊糊之中,有人在拉扯,还有拉链缓缓拉开的声音。
君沫也懒得动,缓缓抬起头,用那毫无生气却狠厉的眼神盯着眼前的人。
翻包儿的也是一愣,手下意识地往回缩,而后缓缓地后退两步。
紧接着便飞速奔跑起来。
可他根本没想到,坐在地上的人,却根本连追他的欲?望都没有。
心如死灰,大概就是君沫此刻最真实的写照!
直到第二天傍晚,君沫才回到学校。
从不缺席,把学习当饭吃的君沫,竟然出奇地旷了一整天的课。
只是因为他平时课就是大二大三一起上,偶尔有撞上同一个时间的,也会出现某一门课缺席的情况。
任课老师也没起疑,只当他去别的教室上课去了。
对于君沫的学习,他们是放一百二十个心的。
可宿舍的关博和山本就不一样了。
一晚没回,两人已经急到就快去报警了。
刚打开宿舍门,还没来得及冲出去呢,就看到站在门口失魂落魄的君沫。
“君沫,你去哪儿了?我和山本担心死你了。”
“君沫,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有事儿记得跟我们说啊,大家都是兄弟,你可千万遇事儿别一个人扛着!”
君沫仍旧耷拉着,没精打采的,双肩包拎在手里,也不洗漱,脱了鞋直接爬上?床躺下。
关博还想问,被山本给拉了出去。
“你拽我干什么,君沫这样分明有事儿啊!他那性子,指定又一个人扛着了,我们再不问,他出事怎么办!”
山本又把他往外拉了拉,生怕隔着一道门的君沫听到两人的对话。
“你也知道他性子,他不肯说,咱们怎么问都没有用,还是等他自己一个人缓一缓。”
“要不,问晏学义,他不是最了解君沫了吗?”
“没用的,君沫待在学校里,连校门都不怎么出,晏学义隔了那么远,怎么可能知道他发生什么事儿了。”
关博叹口气,双手叉腰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这个盛濡也是,平时看他对君沫那么上心,到关键时刻了又找不到人了,不知道在搞什么!”
山本拍了拍他的肩。
“应该有事儿吧,他毕竟是去执行任务的,又不是度假,难免有顾不上的时候。”
而此时「顾不上」的盛濡,正在宿舍里大发雷霆,和往日的谦谦君子判若两人。
从君沫发完消息,他真的关了后台的监控,没一会儿功夫实验室那边就来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