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月姐……”颜墨青啼哭不止。
“东月你放心吧,你交代我的我都记下了。”嘉盈背过身去,泣不成声。
火慢慢的就熄了,只剩下一堆灰烬,郑天仪找来一方素白锦帕,一点不剩的把灰烬包起来,然后放进一个干净的瓷坛中。
“墨青,把你熬的汤热一下,我饿了。”郑天仪怀抱瓷坛,平静的说道,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好。”颜墨青哭着朝厨房走。
“小姐,你打算把东月姐安葬在何处?”嘉盈抽泣道。
“嘉盈你去打些水来,把这里清洗一下。”郑天仪指着刚才生火的地方。
“小姐……”嘉盈实在想不明白,却也照做。
郑天仪看着她把生火的地方清洗干净,这才回房关门时交代,“没事了,你们吃吃先睡吧,我自个会去厨房的。”
“小姐……”
门咯吱一声关上,嘉盈的话说了一半,当然了说与不说其实没什么分别。
郑天仪怀抱瓷坛坐在窗前,今晚月明星稀,桂花犹香,偶尔有受惊的鸟儿扑扑鲁鲁飞起。
银白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地上映出一个影子,房间里漆黑一片。
“东月,这是我们今生最后一次看月光了,我欠了你那么多,来生记得找我。”玉颜与月光一色,泪珠静静的滑落。
“东月,今晚的月亮很圆,很大,也很亮,月光可亮了,去哪里都能看见,一点都不黑。”她抚摸着怀中的瓷坛,就像抚摸东月的发丝。
坐,静坐,四周死寂。
月上中天,月落西山,只剩一弯残缺挂在树梢。
“东月,月落西山,天要亮了,我得把你藏好。”她起身往里走。
“东月,你替我承受了屈辱,你把我受的伤讨了回来,而我却只能把你藏起来。”说着,听闻悉悉率率的声音。
”东月委屈你了,待过些时日我定会把再把你葬,让你入土为安。”
她说完,便再无话,直到嗵嗵的声音传来,外面火光冲天。
她点亮烛火,走出房间,“小姐,我这就去开门。”嘉盈边走边系腰间的带子。
“我去吧,嘉盈你去睡吧。”她说,往前大门走。
“我怎么睡得着啊。”嘉盈顶着黑眼圈急急追上来。
哗!门被拉开,门外是皇宫守卫,他们举着火把,中间站着的是杨韶弘,他的神情很不自然。
“天仪……”想说点什么却又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来。
“东月呢?”
“她死了。”
“我是说她的尸首。”
杨韶弘也不想这样,下午天仪把东月的尸首好不容易背回来,府中人尽皆知。
原本东月已死,孰是孰非就这样算了,但是父皇却不依不饶,即使是死人也不放过。
“你要东月的尸首做什么,死者为大,还是别打扰的好。”
“话虽如此,但父皇很疼爱安安,如今他死于非命,父皇龙颜震怒。”杨韶弘也劝阻过,但无济于事。
“圣上海纳百川,虚怀若谷,岂会为难一个死人。”
“天仪,你以为是我要打扰东月的安息吗?”杨韶弘的心情也不好,毕竟是亲骨肉。
“是谁都一样。”
“东月的尸首在哪儿?如果你不肯说,只能带你走。”杨韶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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