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客气,夫人节哀,属下这就回宫向皇上复命了。”
“一路护送辛苦了,来人,给官爷打赏。”傅烟如颤声吩咐。
“夫人客气,护送相爷是属下们的本分。”说完转身就走。
“应当的应当的。”
傅烟如说,便有丫环上前拿些银子塞他的手中。
“多谢夫人。”转身道谢。
都走了,大厅静悄悄的,一具黑漆漆的棺椁显得那么突兀,傅烟如神色凄然。
“夫人,老奴这就去派人给三位小姐和少爷送个信。”
“你看着办,老爷生前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傅烟如眼神空洞,如行尸走肉一般。
“夫人节哀。”郑也低头退后三步,转身出来。
“管家,府上没有白灯笼。”
“去集市上买,这点小事还要问吗?”郑也低声道,无不哀怨。
郑家完了,完了,富贵荣华皆云烟。
老爷这一生干脆、洒脱,走得太匆忙,他最挂心的是三小姐。
唉,叹息,二十年前,转眼便是二十年后,命运多舛,苍天无眼。
明天,后天,大后天,这相府怕是最后一次热闹了。郑也站在甬道上感慨了一会,便吩咐众人设灵堂、挂白缎还有白花,把相府装扮得肃穆、哀伤。
半个时辰后,永安王府的马车停在相府外面,郑天晴素面白衣,脚步踉跄。
“爹!”看到棺椁的那一刻,郑天仪崩溃大哭。
她哭,泪水冲洗着脸庞,双膝一软跪在冰冷的鹅卵石路上。
“王妃节哀,老爷走了可身后事还需要操办,如今少爷还没回来,还需要大小姐拿主意。”郑也劝慰,扶她起来。
“郑叔,我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郑天仪痛哭不止。
“王妃,现在不是说那个的时候。”郑也说,扶着她走进灵堂。
白烛,醒目的奠字刺得眼生疼,傅烟如瘫坐在地,面无表情。
又过一个时辰,延福宫的马车也停在相府门外。郑天秀下得马车往里走,走着走着就掉泪了。
“娘,大姐。”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天秀回来了。”
“回来了就先别走,送你父亲最后一程。”傅烟如说。
“嗯嗯。”郑天秀点头,来到她们身侧跪了。
夜渐渐深了,“娘,没有通知天仪么?”郑天晴没有见到郑天仪说。
“通知了。”
“哼,这个时候还不来!”郑天秀生气了。
“怕是天仪有什么事脱不开身。”郑天晴往好的方面想。
“什么事能比爹还重要!根本就是借口!大姐,你也不用替她说好话。”郑天秀不满。
“天秀,天仪是妹妹,她这个时候没到,定是有苦衷,我们不能太苛责她。”
“那照你这么说,做姐姐的就活该倒霉了,你也是做大姐的,一点都不公平!”
“天秀,你能不能小点声,别打扰爹爹。”
“你们两个都休息去吧,为娘一个人就好。”傅烟如开口。
“娘……”
这时郑也从外面走进来,低下身子道:“启禀永安王妃,八皇妃和夫人,永兴王府来人了。”
“莫不是天仪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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