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帝真不是闹着玩的。
杨韶年止不住感慨,好不容易批完最后一本奏折,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三皇兄和四皇兄为了这宝座,明争暗斗的,想不到便宜了自己。
三姐走得是真潇洒,这“烂摊子”留给自己了。
三姐也真是奇女子,千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杨韶年靠在龙椅上,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这会没人,怎么自在就怎么来吧,有时候真需要放松一下,不然总戴着枷锁岂不累死。
三姐也不知如何了,抽空去瞧上一眼也好放心。
“启禀皇上,连国丈求见。”门外传来了常青的声音。
“有请。”
绵绵,你在天有灵可否安息?连氏一门我给他们至高无上的荣耀,无人敢欺,无人敢动。
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我定会让他们颐养天年。
“老臣拜见皇上。”连衡弓身行礼。
皇上特许,他不用行叩拜之礼,说是年岁已高,其实众人心里明白——皇上把对皇后的宠爱全加在连氏一门身上。
“国丈不必多礼。”
“谢皇上。”
连衡抬头看一眼面前的年少君王,眉头紧皱,连氏一族何德何能得如此盛宠?
绵绵何其有幸,能得他真心相待,痴心不悔。但身为帝王理应为皇家开枝散叶了,岂能让后宫形同虚设?
如此百年以后,大好河山谁来继承,所以他还是来进言了。
“国丈有事?”杨韶年看他迟迟不开口,才出声问。
“老臣……”连衡在想怎么说更合适。
“国丈有话尽管直说,朕是不会怪罪的。”
“皇上的心意老臣明白,小女也明白,但还请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连衡说道,难掩丧女的悲痛。
已过去五年了,但每每提起就会痛不欲生。
“刘丞相又提选秀的事了?”杨韶年微怒。
“皇上,这事不能怪丞相,小女已去多年,她若在天有灵,也不想您孤独一人哪。”连衡言辞恳切。
“我懂,我也明白你们的良苦用心,但我心里只有绵绵,如果同意选秀,那不是白白误了那些姑娘的年华么。”杨韶年心如明镜。
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皇上又何苦呢,人死不能复生。”
连衡叹息,如若实在不行,只好去寻先皇了。
或许只有先皇可以制得住他了。
“朕心意已决,不用再提此事!”杨韶年态度坚决。
“还望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如若你一意孤行,那百年之后谁来继承大统呢?”
“那还有云天呢。”
“皇上怕是想多了,先皇是不会让云天皇子继承大统的。”
如果会的话,那她又何必退出?
“哼,她会把皇位强塞给我,我就不会把皇位强塞给她儿子?”杨韶年赌气。
“老臣告退。”连衡叹了口气,不再多言,只有去寻先皇了。
“国丈稍等。”杨韶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皇上还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