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晞果然被他激怒了,一下子从白玉棺上跳下来,隔着怨海指着他:“石岳!”
“哦,对了。”江破月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衣袖,“明心长老,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姓江,江破月。”
说起来还多亏他哥哥江揽月是个剑痴,极少离开云崖山,以至于大家都只是听过云崖五子江揽月的名声,却鲜少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所以江破月就只是改个化名,竟从未被人发现过。
未晞的眼睛转了转,似乎明白了什么,戏谑道:“怪不得呢,一向深居简出的江仙尊有段时间总在山下晃悠,原来是你冒充的。”
江破月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江揽月摊上你这么个兄弟,真是他命中一劫。”未晞啧啧摇头,“不过听说江仙尊天生剑骨,少年时便剑术大成,修为了得,怎么你——是个废物啊?”
他深谙江破月的痛处,毫不顾忌地戳了过去。
江破月垂着头,面目隐进了一片阴影中。
“哎……废物。”未晞又念了一遍,踱回到白玉棺旁,手指从圆润的棱角上划过。
众人都在猜测棺材里的人是谁的时候,松亭雪忽然抖了一下。
他默不作声地,将腰间挂的头骨解了下来。
这是唐烬的遗骸……当初他只得了这一个头骨,其余的部分,不知道被未晞弄到哪去了。
现在,这个头骨竟然散发出莹莹的灵华。
松亭雪捧着头骨的手不停颤抖,厉声质问未晞:“你拘了唐烬的神魂?!”
未晞回过头,笑嘻嘻望着松亭雪,反问道:“听说你一直在找焚玉骨?那你知不知道,这世间最后一只焚骨兽,其实就在你身边啊。”
他指的是席风,松亭雪当然知道。
只是自从白藏向他仔细说过焚骨一族的复活禁术,他就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
“焚玉骨、亡者的遗骸……和他的神魂。”
未晞从怀中拿出一个蓝田玉瓶,隐隐透着淡蓝色的灵华,气息与松亭雪手里的头骨相映。
“这不是齐了么?哈哈哈……”他仰天大笑,近乎癫狂地看着松亭雪,“你是不是对烬儿日思夜想?是不是做梦都想复活他?现在机会来了,只要抓住席风,剖出他的玉骨,就能复活烬儿……”
“唐烬不会愿意的。”松亭雪的声音冰冷,“你忘了他说过的话吗?习武修行是为了保护心爱的人,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妄造杀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