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做回座位:“殿下请讲。”
赵衡道:“以后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不必殿下殿下的称呼。同在河南时一样,叫我仲安就是了。”
沈静犹豫了下:“礼不可废——”
他担心倘若自己叫顺了口,万一哪天有人的时候喊出来了,岂不是麻烦?
谁知赵衡听了却点点头:“既然如此,也好。礼尚往来,那以后我就称呼你沈翰林吧。”
“……”
赵衡无事人一样端起茶,慢悠悠喝一口:“这茶不错。沈翰林尝尝看。”
“……”
“怎么,沈翰林这副神情,是对孤有何不满?”
沈静无奈叹一声:“……仲安。”
“嗯。”赵衡放下茶碗,笑着点点头:“妙安这么叫我,孤听了甚悦。”
说完了话,赵衡又拉着沈静下了盘棋,一直消磨到天黑,才放了沈静离开。
休沐日之后,翰林院也稍微清闲了些。
因为将要入伏,城中天气太热的缘故,圣驾搬到了城外的园子里避暑,一应公务也送到园子里处理。
翰林院里几位学士,在园子里也有专门的院子办理公务,几位学士一走,其他人都松懈了些,沈静等这些新近的翰林们也轻松了不少。
这日沈静正在与吕蒙一起抄写整理文书,就被詹事府少詹事洪择明叫了出去:“明日一早,在城门等我,随我一起去西山。”
沈静问道:“不知所为何事?”
洪择明笑道:“是西北粮运之事。听说豫王殿下所提盐引换粮之事,是出自你手。圣上说叫你一起过去参详参详。”
沈静点了点头:“谨遵吩咐。”
因此次日一早,便随洪择明一起去了山上行在。
原来眼看秋冬将至,又到了为西北调运粮食的时候。因为去年盐引换粮之事效果很是显著,因此圣上想今年继续用这个法子,并想着将此事拟出章程,形成定例,因此叫了兵部、户部尚书和几位翰林学士一道来议论此事。
又想着此事最早是沈静提出,去年也是他一手操办起来,因此才叫了沈静来一起听听。
沈静自知人微言轻,因此一直安静听着,偶尔有人问起去年何时何处如何,他才恭恭敬敬的回答一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