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点了点头:“……多谢你。”
小有将沈静送回了家,临走之前叹道:“你自己保重身体。公务上那些,差不多就行了。又不等着封侯拜相。”
沈静笑道:“多谢你,我记下了。不过既然走到这一步,难道就半途而废了?总得走好了,才对得起殿下的栽培,和自己这番心力。”
这之后又过了十来天,天气就将入伏了。
天热的很,又闷,坐着站着都要出一身汗,外头时不时便打雷闪电,来一阵暴雨。
沈静头一次经历北方的夏天,倒也不觉得什么,反而觉得比起江南不那么潮湿。不过就是热的厉害了,胃口有些不好山;与。彡;夕,每天只是勉强应付着吃一些。
这天在翰林院又是忙了一天,赶着天黑才回到了家中。
天气闷热的很,路上便听到隆隆的雷声,看样子似乎是要下雨。
沈静匆匆赶回家,先冲了个凉洗去一身的汗,又同小孟草草吃了些面,便将躺椅挪到廊下,披着薄薄的夏衫靠着,就着廊下灯笼那点昏黄的光,和院子里似有似无的那点风,一边晾着头发,一边打着扇子看书。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看得睡了过去,睡了不知多久,又被半空中隆隆的雷声惊醒。
灯笼的光闪闪烁烁,眼看就要燃尽了。
大约将近半夜了,外头的风也不那么热了。沈静顺手将头发绾起来,捡起掉落脚边的书,趿拉着鞋,打了个哈便想回房中去睡。
谁知刚在床上躺下,便听到小孟来敲门:“先生!小有管家来了!”
沈静睡意朦胧的,闻言一惊,立刻翻身坐起,披了衣裳去开门。
果然见小有一脸急色站在门口:“这么晚来搅你清梦。”
“说这些做什么。”沈静将他让进屋里,点起蜡烛,“什么事这样着急?”
小有迟疑了下,看着沈静:“……殿下痼疾又犯了。”
沈静倒茶的动作一顿:“什么时候?”
“至少得有两天了。都一年没再犯了,不知怎么忽然又犯了。昨日我见他脸色不好,问他他还不说,一直忍着。”小有叹口气,“今天一早大概实在撑不住了,叫我去找小丁太医来。”
这个小丁太医沈静是知道的,是那位老张太医的徒弟。之前小有专门叫他来跟沈静学过那套针灸的针法,去年底赵衡去甘肃,也是叫他随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