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够了,适可而止。
这都荒郊野岭了,还背个子丑寅卯啊!
他收回刚刚的话,若有这种人长伴左右,自己一定会英年早逝,死无葬身之地的!
可在商应秋面前,你跟他发再大脾气,说再难听的话都是没有用处的。
你要犟,他就等你犟个够。
你要打,他也可以陪你打个够。
这种人可怕之处在于,你要跟他来硬的,你打不过;想要来软的,人家视原则如铁律,道理永远都在他这边,根本说不过。
“你昨夜学到《武经》第一篇,今日先从第二篇,也就是从士不选练,卒不服习,起居不精这段开始,没带书不要紧,哥哥先背一次,你且认真听。”
“……”
“咳,我说也累了一天了,差不多得了。”火堆燃燃,沈促盖着毯子躺平在地上,都觉得小孩有点可怜了,帮着把话题给岔开:“呐,小师弟,你未来想做什么呢?”
郁衍现在心情糟糕极了。
他心知现在自己不可发威,只昂起下巴,一脸不悦的瞪向商应秋:“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子承父业,做魔头了。”
这话够挑衅的,沈促本昏昏沉沉的,顿时乐不可支的笑开了。
郁衍觉得他下一刻,能把缝合好的伤口给笑崩。
“有志气是好事,但要做个出色的魔头,所需要的不仅是武功好,其他方面也很重要。”
商应秋用平静的声音回答:“今天环境是不如在盟里舒适,可连这点困难都无法克服,为自己找休息的借口,以后如何辅助你爹光复门楣,完成一统武林的梦想。”
“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沈促没眼看了,“小师弟,做魔头不好,要不考虑下做捕头吧?”
做魔头是容易身首异处,但做捕头的又能好到哪里去。
两袖清风不说,下场同样糟糕。
六扇门每月发放给老捕头的银钱只有三两银子,一般退下的捕头都晚景凄凉,穷得叮当响,抓个乙级凶犯,不过赏银二十两。
像沈促这般,如果在能捞油水的年纪不好好经营,欺上媚下捞票子,以后老了周身骨痛一身病,三两银子连买药钱都不够。
没想到六扇门穷酸之名如此远扬,连六岁小童都晓得,沈促讪讪:“小师弟你……小小年纪就想得挺多啊。”
郁衍没好气道:“当然要考虑周全,你进六扇门前,难道都不考虑这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