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所谓的可以治病的法子,居然是以他的血入药?
夫人在脑海里不停地回想他放血的那一幕,心头仍是很震撼,忍不住问出了口,“神医,你方才为何要以血入药?难不成这其中有何讲究?”
羽浮看着她精致的面容,不那么咄咄逼人之时甚至有些人畜无害,令他鬼使神差地告诉了她,“我自幼尝百草,虽不说百毒不侵,却也可解大多世间之毒,此病是一种较为罕见的毒,以我的血入药,可医此病。”
夫人点点头,感叹出声。
此后,两人静静地坐在屋子里,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响起了一声沉闷的咳嗽,床上昏睡的人醒了,夫人连忙过去扶他,关心地问道,“老爷,您终于醒了,您睡了那么久,妾身快被吓死了,您觉得怎么样?身上还难受吗?”
“我没事,”官老爷睡得久了,声音沙沙的,摇了摇头,安抚地在夫人的手背上拍了拍,低声道,“这些天,辛苦你了。”
夫人眼睛一红,哭得梨花带雨,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又哭又笑的,哽咽着说道,“只要您没事便好,妾身吃再多的苦都值得,不过,这次您没事,还要多谢羽浮大夫。”
她话锋一转,落到羽浮身上,羽浮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站起身,眼前一黑,一阵头晕袭来,连忙扶住了桌子,缓了缓,面无表情地说道,“夫人无需客气,这是草民应该做的,日后还望大人继续造福一方百姓,大人刚醒,务必要好好休息,草民家中还有事,便先行离开,便不打扰二位了。”
官大人叫住他,说要赏他一些银钱,他一口拒绝了,不是什么读书人的清高风骨,觉得钱财乃身外之物,只是不想与官家的人有任何的牵连。
他走之后,夫人叫了一个婢女进去,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婢女便追了出去,叫住了他,说道,“羽大夫,您跟我来吧,我带您去见童公子。”
“有劳姑娘了。”
婢女把他带到了后院的柴房,只说让他等着,一会把人带过来,可是他左等右等,没把书童等来,反而过来了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拿着棍子和刀,不由分说地拉住了他的两边胳膊,绑住了他的腿,让他动弹不得。
他生气地大吼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放开我!”
婢女一招手,身后有个小丫头端着空碗进来,站在羽浮面前,他心里顿时有了个不好的猜想,心底一片冰冷。
果不其然,侍卫们卷起他的袖子,把包扎好的沁血的纱布扯下来,动作粗鲁,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他心知挣扎也无用,便不再白费力气,眼睁睁看着他们划破他的手腕,任由鲜血涌出,取了两大碗。
原来人可以放出这么多的血……
他的头很晕,意识一点点流失,从一开始的疼到后面麻木了,身体的力气逐渐消失,连抬眼皮都费劲,他们终于放过了他,松开对他的束缚,解开他脚上的绳子,草草帮他包扎了伤口,一行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柴房,无人在意他的死活。
婢女去而复返,把一个小瓶子放在他的面前,对他说道,“对不起羽大夫,你不要怪我,这是夫人的意思,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这是上好的金创药,是夫人给的,你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