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被村民们层层围住的是那个第一天见到羽浮,主动站出来的男人。
男人的惨状让他倒一口凉气。
他满脸是血,从额头往下淌,鲜血糊住视线,目光充斥一片赤红,看不清面前的人来来往往。
浑身上下的皮肤全部溃烂,身上没有一块好的皮肤,一直往外流黄水,衣裳被湿透,用一块黑布盖住,底下发出阵阵强烈的恶臭,令人作呕。
小孩子们吓得哇哇大哭,女人们抱着孩子,哭得可怜,不敢靠近。
羽浮惊讶地捂住嘴,惊呼声被死死捂在唇齿之间。
“怎么会这样?”他问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男人的脸被抓烂,血淋淋的,此刻强撑着一口气,已是强弩之末,出气多,进气少。
“公子……”
书童咬了咬唇,脸色沉重,看着羽浮,欲言又止,目光不敢看银月。
“有什么就说。”银月皱眉,冷声催促了他一句。
书童吓得一抖,哆哆嗦嗦地开口说话,把原委娓娓道来,过程磕巴了些,好歹是说明白了。
羽浮离开的半天,男人的病情忽然恶化,皮肤急剧溃烂,吐血不止,吃什么吐什么,连药都灌不下去,嗓子里像是有东西卡住,别说吃东西,喝水都费劲,吞咽如刀划,疼得受不了。
他的症状在这群人之中原是较轻的,变成如今这样子,谁也没想到,太令人意外了。
本来吃着羽浮的药,大家的病情没有好转,但也没有恶化,对于治愈还是很乐观的。
可发生了这件事,抱有希望的村民们,也渐渐变得惶恐,人人自危。
在场众人,除了无声的叹息,一片寂静,连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都变得嘈杂。
亲眼目睹一切,活生生的一个人,早上还是好好的,晚上变得奄奄一息,换了任何人,心里都不好受,
村民们的心里百感交集,很复杂。
如果没有拥有过希望,也不会经历这么强烈的绝望。
他们又一次被拉进深渊,这一切,像是有双无形的手伸进他们中间,高高在上,无情拨弄,打破他们的幻想,看他们似蝼蚁一般,苦苦挣扎。
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
厄运总是在不知不觉中降临,世事无常,也许上一秒还在与你谈笑风生的人,下一刻便会变成冷冰冰的尸体。
“神医,你救救这个叔叔吧。”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大着胆子拉住了他的袖子,仰起头看着他,眨巴着突出的眼睛,一脸的惊恐未平,小声对他说道。
男人在村子里有点地位,说话有分量,老老少少都会听他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