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几乎把人看得脸红了,这才不紧不慢地收回目光,冷淡的眼神轻飘飘地往四周扫了一圈,见银月不在,心头好受了几分。
羽浮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声说道,“师兄不在,替我拿东西去了。”
这话一说完,两人皆是一愣,连太白都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
羽浮硬着头皮,生硬地转移话题,看着他们俩问道,“你们谁要看病?”
两人同时上前一步,墨澈冷冷地瞪了太白一眼,后者默默收回了脚步。
他的小命也就是天帝陛下一句话的事,生死不由己,没有羽浮给他撑腰,哪怕是看着太子长大的,亦师亦父的关系,可到底还是伴君如伴虎,谁知道哪一点又会让天帝不顺心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还惹不起这人。
羽浮让书童搬了凳子进来,又煮了茶,看向墨澈,轻声说道,“坐吧,我记得你是替人求药的,不知所为何人,年岁几许?有什么症状,可否严重,染疾多久了?”
“不用了,我在这就好,”墨澈不敢靠的太近,站的远远的,低声问道,“心有一人,思之,念之,难以忘,似铭刻于骨的烙印,疼之如剜,每每无法忍受,羽浮大夫可有药救我于深渊?”
羽浮动作一顿,坐在书案后,提笔久不落,笔尖墨水晕染白纸,像是散开的水纹,终只字未写,又放下了手中笔。
他沉吟片刻,眉头微锁,似是在遣词造句,而后,嗓音轻轻柔柔地说道,“执念太重,相思成疾,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可以给你开几副调理的药,有助安睡,暂缓身外之苦,然,若要根治,仍需放下执念,看开些。”
墨澈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他。
若是那么容易就看得开,也不会拼了命的非要找到他不可了。
心口上的朱砂,没有经历剜肉之苦,永远也不会消失。
他不说话,一直得不到回答的羽浮拿起笔又放下,犹豫再三,问道,“可否冒昧问一句,你是替何人所问?”
他见墨澈抿唇不语,便又轻声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病人的情况,也好对症下药。”
墨澈给了太白一个眼神。
太白会意,立马站了出来,一本正经地点头,认真说道,“是我。”
羽浮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你看起来年纪不小了,居然还在为情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