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紧闭双眼,眉头微皱,脸色苍白无比,不晓得昏迷了多少时日,便是央他讲陆杨请下来的洞庭台掌门裴宁一。
林梦娇再看了一眼陆杨,凑过去扶起裴宁一,风禅则利落地把药灌进他的嘴里,一碗下去,似乎没什么起色。
“他昏迷多久了?”陆杨问。
林梦娇摇了摇头:“若今晚还不醒,连我娘来都救不成了。”
段七七看完了文书,猛地站起,雷厉风行地往出冲,召集了几个小门派的掌门开会去了。陆杨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回过头来和林梦娇商议了一番救治的思路,说了一段时间,风禅一直乖巧地坐在床边,戳裴宁一的脸蛋子玩。
角落平摊开的一张躺椅上,躺着个道士,他听了一会儿,终于无奈地开了:“真的没有人看见我吗?”
陆杨瞥了李吉祥一眼,搬了把椅子坐过去,上下扫了一遍他的如今的尊容,突然有些无语。
在他心目中,道士一直是无敌的存在,李青曾透露过私下里和他交手,竟不见他落下风,可见李吉祥是个隐藏了实力的世外高人,说不准还开了挂。
那怎么就这样了呢?
陆杨问:“陈千叠是拿炮照你脑门轰了吗?”
李吉祥哀怨地看着他:“就不能是我一时失手,不小心弄成这样了吗?”
陆杨接过林梦娇递来的茶,道:“你不是运筹帷幄、堪称当代诸葛亮吗?怎么会失手。”
林梦娇在一旁淡淡地说:“他色欲熏心,看上了敌人。”
陆杨一口茶喷了出去,使劲擦了一下嘴后,瞳孔微震:“......陈千叠?”
李吉祥的脸上居然流露着一丝丝的娇羞,他笑着瞥了一眼陆杨,十分羞涩地闭上眼,道:“淮水宗少主,陶朱。”
陆杨掰着手指头算了一算,道:“淮水宗似乎是武林盟头号走狗。”
“可不是嘛,明明打得过人家,非要放水,和人姑娘纠缠了三天三夜。最后姑娘怒了,要杀他,他又舍不得还手,刚跑几步就落到陈千嶂手里,又正是精疲力尽的时候,能把命捡回来就不错了。”林梦娇坐在一边缝小娃娃的衣裳,语气中颇有儿大不中留的意思,叹了好几口气。
陆杨不晓得要评价什么,只得给躺在病榻上不得动弹的李道长,比了个大拇指。
“陶姑娘是真带劲啊。”李吉祥右手还吊着,只得用左手捧着脸,看向窗户,作思念状:“又漂亮,脾气又差,武功还高,话还少,简直太对我胃口了。”
陆杨有些无语,扭头问林梦娇:“七七什么时候这样了?”
林梦娇止住手头上的功夫,表情更哀愁了:“庄主夫妇双双牺牲,净明师父又......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