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风禅的语气有些奇怪:“有人不在乎这个,心里愿意跟他过一辈子呢。”
陆杨琢磨了一通,道:“对,李青跟我也不会做饭,我俩还是能凑到一块儿去。缘分这个事儿,很难说,有时候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就乐意跟他过一辈子。”
“别过日子啦。”风禅声音里又有些酸涩,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把话题往旁边一拐:“说说你跟你师弟呗,讲了那么久,你师弟出场那么多回,你心里好牵挂他。”
“哦。”陆杨扇了扇风,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师弟叫沈云开,是个很骄傲的小伙子,师父说他根基不好,天生不足,不合他的心意,本想偷偷地把他给弄死,再找个没人的地方一埋拉倒。但我觉得他肯定能有出息,又看上去比较顺眼,就死命地劝他,好说歹说是救回来了,奇怪的是,师父只教我们两个练剑,从不对其他人提起这事儿。”
“你当无相剑法是个人都能练?”风禅嘿嘿笑了一会儿:“若是,无相剑派何以凋零至此,早就光大门楣一统江湖了。这剑法对人的天赋有极高要求,你师父能捡到你已属不易,再捡到你师弟,不合心意,本可以让他做个杂役却又心软教他剑法,你师父这人呀,真不知该说他心硬还是心慈。”
陆杨撇撇嘴,他师父心慈,那全天下就没有一个人心不慈了。
“你下山这么久,还回不回去了?”
“必然要回。”
“嗯,回去好,回去给你师弟送请帖,欢迎来参加你的大婚,还可以收银子,哈哈。”
“胡说。”陆杨笑着呸他一声:“我跟云开是一家的,他给不给我银子都要请。老风,你怎么掉钱眼子里去了。”
“我这不是替你考虑嘛,剩下要取的那两朵花,都是有市无价,没前几个容易拿到手了,这下你怎么办,还靠李青?”
陆杨沉默了。
“你俩不也是一家的吗,你花他的钱,天经地义好不好,两口子过日子,哪里分得那么清楚,分得清的还叫两口子?”
这话有道理,但又哪里不太对。
等炖完药,再找了个碗把扳指泡里面,端着它回房。一路上无数双好奇的眼睛盯着陆杨看,他们大多都端着绫罗绸缎与珍奇珠宝,不知是否与宗主一时兴起下,要给小宗主夫人办的生辰礼有关。
路过段七七与林桥的房间,不是他有意偷听,只是这话太过炸耳,他一个不谨慎,就站在门口止住了脚步。
“好紧......”
是裴宁一。
这声音中,夹杂着羞涩的情绪,实在奇怪。
陆杨端着药碗,手一抖,差点把瓷碗和玉扳指一同扔到地上。
接下来这句更骇人。
“我觉得挺好的。”
是李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