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杨心里有了结果,蹲下来拍了拍林桥的肩:“放心,你没有错。”
人群中有道尖利的声音传来:“他没错难道是小福子有错?”
陆杨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帮人手段太低端,陷害人也没有个好路子。也是其他医馆蠢,或是中原武林中会用毒的门派实在太少,传书记载太少,几乎无人所知,这才被这样低劣的手段一个个逐出了百乐城。
他看着两个壮汉,淡淡道:“用五毒粉加青蟹草,的确可以营造出将死之人的状态,若不解毒,便会一直持续下去,实在是一款十足偏门、又很好用的装病良药。”
他突然回想起,自己曾用这方法装死躲避刷碗,骗过了沈云开和一众师弟师妹。
他依然记得,当日沈云开哭成了落水的狗,非要用自己洗得发白的床单给大师兄裹尸,还要用自己的宝剑给他陪葬,就差自己也跟着抹脖子。七八个人见状也哭着上来拦,闹了好大一通。
最后师父出面,只一眼就看穿了陆杨的小伎俩,沈云开气得三个月没有搭理他。
陆杨轻轻笑了一下,继续道:“五毒粉不常见,青蟹草常见,两物药性相克却不致命,随便来一个看过医书的人去他面前看一下,他的牙齿泛绿,指节泛青,是服用青蟹草的证明,他身上又有淡淡的咸腥味,是五毒粉的味道。”
只看了两眼便分析出了旁人的伪装手法,两个壮汉突然有些慌张,其中一个愤愤不平道:“空口无凭,你这是胡乱编的,我们小福子就是被林大夫的药方子给害了!”
陆杨冲着他道:“那你让你背后的张家主子出来看看,我说的可有错处?”
两个大汉当即更慌了,毕竟从前坑人从没出过这档子事,也都是依着他们主子行事,对药草的问题一知半解,也不知道如何辩驳,就这样拖着半死不活的小福子愣在当场。
陆杨看了看左右,也不见有个貌似是张家主子的人站出来,心道这也太低级了。
李青往前迈了两步,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描了红黄花朵的玉骨扇子,还缀了块成色更好的玉,啪地一声打开在陆杨面前,给他扇了两下,道:“那郑郎中可有化解此招的办法?”
陆杨把头挪过来,正好望进李青那双黝黑如墨的眼,心头一动,赶紧错开目光,慌了慌神,道:“有。林桥,你把你随身带的香囊拿来我看看。”
四九比正愣神的林桥反应快些,急忙解了她腰间的香囊递过去,看神色,倒比被当众诬陷的林桥还要着急。
陆杨拆开香囊,从里面捡了两三个晒干的小花骨朵,又望向人群中,拿过路人腰间的酒葫芦来,在手心里将这两物揉了揉,便塞进小福子的口中。
两个壮汉急忙道:“若是小福子被你医死了,大家伙都看着呢,你可跑不了!”
李青摇着扇子笑了笑,抢着说道:“他若弄死了人,只管算在我头上。我为了小郑哥,在菜市口丢了项上人头也在所不辞。”
陆杨立马翻了个白眼过去。
等了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小福子便苏醒了过来,林桥再去把脉,此人的脉象便平和了,甚至可下地走路,开口说话。
见危机解除,人群中便有人恍然大悟道:“合着这两个大家伙是来讹人林大夫的,自己下了毒,要毁人家的名声,真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