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又被白文星急忙按下去，免得又惹来入侵者。
他转过头，看向一旁的高山。
此时山脚下，排队等候上山的队伍漫长得不见尾巴。
在这暴风雪的夜晚，黑暗覆盖在每个人身上。但他们只静静地站着。
众人表情虽然沉重，身姿却格外挺拔。仿佛没有什么能摧毁他们的脊梁。
白文星目光微闪：“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结束，我们上去看看吧。”
让每一位居民都上山一次，这场葬礼和祭祀，预计至少会持续三天三夜。
白文星和夙夜不可能一直在这干等着。
两人身形一闪，就出现在山上一个人烟稀少的角落。
白文星变出12朵花，分给夙夜一半。
然后便蹲下来，亲手一点一点地挖坑。
每挖起一捧土，白文星脑海中就闪过末世之前的一些人、一些事。
有他曾经兼职餐馆的老板；有遇见过的温柔老师；也有那些孜孜不倦一直在跟他作对的家伙…
但这一起的一切，随着这场浩劫的降临，已经全部被埋进了历史的尘埃之中。
白文星熟悉的那些人，除了麦丽素兄妹，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曾经的恩与怨，也都转化为了淡淡的思绪。
当白文星将六朵花种好，那些思绪也随之消散了。
他站起身，看到旁边夙夜种着的六朵花，和自己的花一同随着温暖的微风一起摇摆，脸上露出一抹久违轻松的微笑。
夙夜牵起白文星的手，温柔的眼眸中只容得下这么一个人：“回去吧。”
“嗯。”白文星没有废话，两人重新回到乾元圣府演武场，继续日夜苦练。
而这场旷日持久的葬礼，也在第四天的黄昏，随着最后一朵花的种下，落下了帷幕。
这一瞬间。
居民们不管是在基地的哪一个角落，似乎都心有所感，抬头望向“黎明之夜”的方向。
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刚涌上心头，就被更加坚定的意志所替代。
正如白文星所说，他们这些活下来的人，才更应该背负起那些逝去着的希望，努力地奔向黎明！
一个集体的精气神是无形的，但同时也是有形的。
不少人都发现，自从葬礼结束之后，他们基地的风貌，已经跟以往大为不同。
以前居民们来到启明基地，或许能被这里生活的气息感染，变得没有那么绝望，对明天也多了几分期待。
但也仅此而已。
毕竟这黑暗的末日看不到尽头，绝望的情绪不会消失，只是暂时被压抑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