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已经过熄灯的时间很久了,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为了不让尘煜段看到自己身上被尘炎砸东西砸出的伤,何阡背过身子面向着墙,跟尘煜段说了“晚安”就闭上了眼。
云遮月,风袭柳,尘过花。
半夜,何阡能感受到身后的人突然搂住了自己。
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又是梦话。
含糊不清,但却能让人听懂。
“你的人妖与否,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欢喜。”
扑通……
何阡慢慢转过头,尽力不吵醒尘煜段。
少年睡得很熟,话也说得很真。
“真的是,”何阡叹笑一声,“什么都瞒不住你啊。”
说完,笑着合上了眼,进入了梦乡。
翌日,两人一大早起来就出了门,有尘煜段在,除了尘炎,府里没人敢对他们怎么样。
兜兜转转,尘煜段跟着何阡就来到了潭璩山。
“哥哥,”尘煜段又恢复了小孩儿的状态,“要住在山里啊?”
“是呀,”何阡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我设个结界,不会有人找到我们的。”
“好,听你的。”
砍木头、钉铁钉子、磊框架,尘煜段足足的体会了一把建房子的快乐。
虽然过程不太美好,但有何阡在旁边,汗水好像都夹杂了糖。
屋子刚建好,两人就躺到床上不动了。
“小尘,要让你跟我一起受苦啦。”
“就算苦也有你,尘府的人都被父亲指导的跟变态一样,能比每天跟那些变态相处还痛苦吗?”
何阡听了瞬间就乐了:“这么说人家不好,每个人性格都不一样的。”
“嗯,”尘煜段转头看着他,“还是你最好。”
……
岁岁又年年,被家庭抛弃的痛,被世人冤枉的苦,尘煜段在潭璩山隐居后全部经历了一遍。
但唯一没让他崩溃的支柱,就是何阡。
尘炎根本没有派人找过尘煜段,也丝毫没有表现出慌张。尘煜段来找他继承家业时,也是他亲自把自己唯一的儿子正式废了名,赶出了门。
女儿继承也无所谓,甚至还能引起波动。但尘炎从来都坚守一个规矩。
——尘家,不能有污点。
可真正污浊的,是谁,无人认清过。
尘煜段陪着何阡,一陪,就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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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陈工、尘炎……怎么办,我把自己写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