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北心近视不算严重,两只眼睛都是不到300度的样子。平时可以不戴眼镜,但只能模模糊糊看个大概。
他上课时会戴眼镜,因此程望并没有觉得太奇怪,可现在——
程望抬头看看几乎快趴在他脸上的人,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问:“小乔,你近视这么严重吗?”
乔北心:“两百多度。听起来不严重,但不管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有时班上同学跟我打招呼,我都要走近了才能看清到底是谁。”
程望:“那还是有点严重啊!难怪你说之前想参军,视力却不合格。”
他搓搓手指,有些惋惜地说:“现在近视矫正技术不是很发达了吗?如果做了手术,视力是不是就能恢复到正常水平了?”
“理论上是可以,但有一个问题,”乔北心还真研究过近视手术,“我还没成年,现在没办法做。不过我在攒钱准备了,等过了十八岁,就准备去做了。”
他对这个不太在意,因为视力问题无法成为军人的苦闷情绪也早已消失。他低头看着程望在本子上歪歪扭扭写着的名字,笑了笑,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
他带着程望又写了几个字,每写完一个字,就总结下书写要点,“每天也不用练太多,一百五十个字就可以,毕竟我们最近的目标是为了让高考作文答卷看上去整齐美观些,又不是去参加什么书法比赛。”
不知不觉地,乔北心左手撑在了程望坐的转椅上,下巴凑得非常近,稍微松点力就能放到他肩膀上。
程望觉得耳边的呼吸太热了,想要转过头让乔北心别靠这么近,一扭头,鼻尖轻轻扫过他的脸颊。
大哥平时偶尔也会捏他鼻子,但这和无意间碰触到别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程望皱皱鼻子,连带着嘴巴一起,皱出了几道小小的褶皱。
这个距离太近了,程望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些,想跟乔北心说,你离我太近了,我头晕。
乔北心这时也扭过来看他,表情一如往常,丝毫不觉得他们现在的姿势有什么不好。
程望移开目光,重新看着自己的本子,余光瞥到乔北心在他低下头后,也转了回去。
这时,乔北心用食指摩挲着他的食指,“专心点。”
“哦哦哦。”程望忙不迭应着,回过神来才发现,乔北心刚刚一直攥着他的手。
手背和手心交接的那一小块皮肤潮潮的,但即便是在炎热的六月也并没有出汗。
程望没来得及再东想西想,乔北心又握着他的手,写了下一个字。
几笔结束后,留在本子上的是乔北心的名字。
*
没过多久,梁以蓝下班回家了。
乔北心一早就说了今天会有同学过来,只是没说具体是谁,梁以蓝推门,见到满脸笑意的程望,惊讶地说:“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