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克里斯被绑成维特鲁威人的姿势,让他的挣扎看上去更加令人揪心。
舞台下面的观众们不是在嘲讽他演出失败了,而是集体露出惊讶、恐惧和同情的表情。
看着活生生的人,在面前挣扎着,可能会死,是个人都会害怕与痛心。而这个人如果是自己最为重要的人,那么这份害怕与痛心,则会数倍放大。
“阿福!”不顾后脑勺的疼痛,薛定邦冲了过去。
工作人员慌忙跑过去,在一旁等待的潜水员赶紧下水,直接用钳子把拷住前田克里斯四肢的镣铐解开。
薛定邦挤开人群,冲到舞台下面。他还没有来得及抬脚上楼梯,就被台下的保安拦住。
“别拦我!”气急之下,薛定邦就是给了那名陌生保安一拳,“他是我男朋友!”
亚瑟看这里已经够乱,赶紧过去给薛定邦解围:“天呐,薛先生!不要拦他!放他上来!快过来!”
“对不起。”薛定邦向保安道歉,整整衣服一步跨上三级阶梯,“阿福怎么样了?”
潜水员托着前田克里斯的身体,他整个人都靠在玻璃缸边缘,仰面朝天,双唇紧闭。医生检查过他,只是说:“他昏迷过去了呢,得赶紧送医院才行。”
“……阿福。”薛定邦踩着阶梯来到前田克里斯身边,捧住他湿漉漉的脸,“为什么会这样?阿福,你醒醒。你不要吓我,你会没事的,对吗?”
前田克里斯无知无觉,紧闭双眼,面色灰白。好似无论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无论薛定邦说了什么,都与他无关。
恐惧感如同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把薛定邦淋了个通透。
可爱的小蜜糖……如果再也不能听见他的声音,再也不能看见他的微笑,再也无法品尝他的甜美。
那薛定邦的自我,薛定邦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别这样。”薛定邦捧住前田克里斯的脸,用力吻住他饱满的额头,“阿福,别这样。”
医生给前田克里斯做过急救,救护车将他运走。
薛定邦和亚瑟面对面蜷在车子里,相对无言。
很快,前田克里斯被推进急救室。
等待令人煎熬、令人坐立难安。在拉斯维加斯时,薛定邦就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旧日噩梦重来,比第一次经历更加可怕。
“薛先生,克里斯会没事的。”亚瑟双手扭搅在一起,手肘撑住膝盖,看上去薛定邦还要紧张,“你不要在这里走来走去地晃,我头晕得厉害。”
“抱歉,亚瑟。”薛定邦抓抓头发,踱步到急救室门口。“你介意我抽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