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水的痛苦让前田克里斯不住咳嗽,剧烈咳嗽挤压肺部,也引起胃部一阵阵痉挛。他咳得太过于厉害,导致他受不住而呕吐。
刚刚开始几口,他勉强还可以呕些东西,之后完全是在呕胃酸。
薛定邦摁下抽水键,拉开前田克里斯后背拉链,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因为衣服尺码不合适,拉链在他后背留下因挤压而产生的红痕。他白皙的肌肤,更是衬托得红痕凄惨又艳丽。
“……克里斯。”亚瑟挤在厕所门口,满脸担忧,“还是把表演时间延后。你已经半年多没做过训练,就算是我们在天天训练的时候,你也没能憋气超过十五分钟。这次时间又短又仓促,我们很难准备一场完美的演出。”
“不行!”前田克里斯勉强支撑起身体,咳嗽好几口。过于快速的吸气,让他头晕目眩,两眼发黑。站起来摇摇晃晃还没走几步,又脚一软跌倒在薛定邦怀里。
“阿福,别逞强了!”薛定邦抱住他颤抖不已的身子,心疼得眉毛都拧成一团,“今天就先到这里结束,听见了吗?我们得去医院检查,看看呛水有没有对你造成什么更严重的伤害。”
前田克里斯摇摇头,咬紧牙关想要控制自己的呼吸频率。但他很快就被新一轮痛苦所支配,又跪下咳嗽到呕吐。等他完全平静下来,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的事情。
薛定邦打横抱起前田克里斯,任他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般瘫软在怀。
张伯伦趴在被炉桌子上,他已经睡着,双手还护住薛定邦的稿子。冬日清冷阳光,从窗户射入,照亮他平静而又温和的面孔。曾经尹仁也是这样,会因为加班太累,直接就趴在办公桌上面睡着。他的手心也会和张伯伦一样,压住不少文件。
“张……亚瑟。”薛定邦回过头,对亚瑟抱歉微笑,“能摇醒他吗?”
亚瑟耸肩摇头,指着一团糟的训练器材说:“我得先打扫那边,总不能就这么让它摆着吧?”
“不行!”前田克里斯挣扎下地,捂住胸口大步走向他的训练器材,还顺便踩了张伯伦一脚。
张伯伦像只被踩中尾巴的狗一样叫起来,膝盖撞上桌子,差点没有把被炉给掀翻。散落在桌子上的文稿也因此掉了一地,张伯伦揉揉眼睛,如梦初醒。他赶紧趴在地上开始捡起纸张,神情一派慌乱。
“对不起,薛先生。”张伯伦抱住薛定邦的文稿,满脸惊恐歉意,“这里太温暖,也太舒适……我住的地方,晚上冷得厉害。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睡饱过。我很抱歉。薛先生,请原谅我的失礼行为。下次,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了。”
“废话真多!”前田克里斯翻了个白眼,恶狠狠拉开气囊,而后猛地抽出手尖叫出声,“这他妈是什么?!”
薛定邦正在出神,前田克里斯这一嗓子立即喊得清醒过来。
前田克里斯摊开手掌,一道伤口从指尖一路延伸到掌心。而在他手心之中,是一枚染血的长钉。
“阿福!”薛定邦冲到他身边,摊开他的掌心查看。一瞬间,薛定邦的担忧之情,立即变化为愤怒,向张伯伦倾泻。“……张伯伦!”
张伯伦跪在原地,一脸不知所措:“不,薛先生,我没有!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前田先生就……不,我没有想过加害于前田先生,不管是在拉斯维加斯,还是东京!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