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有暴民不满当朝政策,率领了一堆奇人异士想要举杆而起,恰逢镇远将军尚未回边塞,老皇帝大手一挥,于是命令舒老将军先剿灭了暴民后再重回边塞。
就按你说的办。老皇帝叹了口气,选择了妥协。
元澄隐秘地勾起嘴角,低下头行拜礼,臣,谨遵圣命,必不辜负陛下期望。
元澄离开御书房后,也不着急着出宫,他绕到一处隐蔽的凉亭,相卉已在那等了好一会了。
相卉。他唤道。
相卉本来在低着头发呆,看到元澄后飞快的向他跑了过去,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元澄勾起相卉的下巴,怎么样了?
相卉虽然不满元澄不是先问自己,但也不敢太表露出自己的情绪,一切顺利。只是似乎与皇后有些纠葛。
那倒没什么。她只要能够迷倒皇帝,其余都不用管。元澄抱住相卉,将她压在柱子后,我应该感谢你的,对吗?
相卉羞涩的红了脸,奴婢愿为大人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很好。
元澄打的一副好算盘。世界上可再没有什么比得过欢喜换来的忠心了。只是口头上的甜言蜜语,便能将一个单纯的女孩迷的团团转。
相卉紧张地闭着眼,等待着元澄的下一步行动。
总归自己是不亏的。
他吻上相卉。
第25章 长公主(十)
将军!不能再走了。
尉卢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舒老将军的面前,硬生生的挡住了他行进的步伐。
舒老将军坐在马上,腰腹处渗出的血液几乎染红了马背。
您还看不出来吗?这是有人想要您的命啊!见舒老将军没有半分动容,尉卢的声音反而先带上了几分哽咽。一个从来没有在战场上落过泪的硬汉,此时此刻,却深深的为自家主将的命运感到悲哀。
舒老将军叹了叹气,混浊的眼睛仿佛一夜间失去了精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用颤抖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符,把这个拿给澜儿,我欠她太多,这大概是唯一能弥补的。只希望她能够护住自己周全。舒老将军讲话颇有些费劲,腰间的伤口太深,马儿的行进颠簸更加快了血液的溢出。
舒家的人,她愿意帮就帮着吧。总归是我对不起她,更对不起她的父亲。
尉卢的肩膀抖了抖,有些克制不住内心的悲恸。
澜儿的才华并不亚于男子,她不会让你失望的。剩下的话,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是夜。一道黑色的人影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凤仪宫。
大小姐,老将军半路遭奸人埋伏,没能撑过去他让我将这个玉符交予与您。
舒亦澜的手在宽袖下紧握成拳,她压住颤抖的声线,什么时候?
几日前。
为了避免朝廷震荡,我们已经将老将军的死讯压下,只说是受了点伤,会在南安边沿的迁安修养一段时日。
请大小姐务必为老将军讨个公道!尉卢再次跪了下来。
舒亦澜垂下眼睑,掩住其间的情绪变化。尉卢将手中的玉符高捧,舒亦澜却没有很快接住它。这时,靳囡从里间慢悠悠地走了出来,我想,我知道是谁。
尉卢一惊,掏出腰间别住的匕首,就势要刺将过去。舒亦澜快了一步,上前按住了尉卢的手,先住手。
她皱眉看向靳囡,你怎么在这?
靳囡并没有在意此刻舒亦澜的情绪,是元澄。她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我也是他的人。
闻言,舒亦澜的眉头皱的能够夹死一只苍蝇,她太相信靳囡,以至于忘了去查她的事了。旁边的尉卢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他厉声道,你有什么目的!
大小姐,这人与你是什么关系?这样的人您怎么能留在身边?尉卢一连串的质疑让舒亦澜陷入了无言之中。
大小姐,将军已经不在了,您不该随意轻信他人啊!
靳囡撑着下巴,一点也不为房间里的气氛所影响,她甚至给舒亦澜倒了杯茶,无比自然地将茶杯推给了她,还要听我说吗?
你说。
元澄和老皇帝想要老将军的兵符很久了。她将视线移向尉卢手中的玉符。尉卢气势汹汹地瞪了她一眼,放在腰间匕首上的手不自觉地抽出一点幅度。
老将军要是没死,下一个目标或许就应该是你了。她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借用宽大的绣摆,喝下藏在手中的药丸。
舒亦澜和尉卢对视了一眼,心下都升起些犹疑,没有太注意靳囡。只是几息之间,靳囡的脸色便开始发青了,她捂住胸口,另一只手用力地扣住了桌角,平日里最爱惜的指甲翻起,猛地呕出一口鲜血。
舒亦澜连忙抱住靳囡,快速地冲进里屋,从床沿暗格中取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药液悉数给靳囡喂下。她的手与靳囡的手紧紧相扣,完全忽略掉了旁边尉卢的存在。
尉卢看了看舒亦澜紧张的神色,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大小姐,我真的很怀疑老将军对您的认可。您不该他的表情是毫不遮掩的失望,见舒亦澜不搭理她,他又叹了口气,罢了。兵符我已送到,只要您帮老将军报仇,我等势必效忠于您。
以及,还是请您不要过于相信身边人了。刺杀老将军的那批人已经在调查了,若真是元澄那狗官,我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说完,尉卢直接从窗户外跳了出去,几个翻身,便无影无踪了。
靳囡适时的睁开眼睛,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为了增加自己的可怜度,她还假意咳了几声。
你是他的人?
元澄要我勾引老皇帝。靳囡毫不犹豫的开始推锅。
他暗中招拢了不少人马,应该是早有准备。我是前几日间听他无意提起要得到兵符什么的,我想,兴许是他私底下和老将军商谈失败,所以才决定大下杀手,这其中,免不了那老皇帝的帮忙牵线,估计他还不知道自己也在劫难逃。
你为什么答应了?舒亦澜对她没有半分怀疑,但也不按照靳囡的套路来,她将靳囡的姿势调整了一下,好让她躺的舒服些。
靳囡噎了噎,再次咽下快到嘴边的解释,他救了我。
我发了一场高烧,忘了很多东西。包括你。
舒亦澜垂着的眸子缩了一下,所以没有拒绝我?她的语气略微上扬,带了些威胁的意味。
这时格外敏感的靳囡立刻道,不!是你身体和你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这狗女人完全不跟着自己的套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