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仁贾说,没事。有哥在。哥罩你。他将扎根的路仁逸拔起,强行的搂着他靠近这片白色衣角。
茶玖咬了咬牙,干脆松了头发。她将头发盖在脸上,确保不被看到五官,然后幽幽地从门柱后探出一颗脑袋,你们在找我吗?
她拖着嗓子,空灵的声音在夜晚里无限回荡。
路仁贾当即扣着路仁逸后退了一大步。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两个人双手合拢,嘴巴里念念有声。
在茶玖复杂的视线里,兄弟俩以堪称矫健的步伐,迅速地逃离出了御膳房门前的走廊。
茶玖猫着腰,摸进了御膳房。
夜晚的御膳房冷冷清清,只能靠门廊上时不时晃进来的光线来看清桌子上的东西。蔬果菜类被装在篓筐里,茶玖在御膳房里折腾了好一会功夫,也不过找到了一份蒸锅上的烧鸡。
肚子还在莫名其妙的叫唤着,茶玖揉了揉肚子,莫慌。别叫了。
明明她也不是很饿,可肚子就是响个不停。
茶玖挑了两个红柿,随手在袖子上一擦,直接啃了一口。
酸酸甜甜好滋味。
她打量了一下御膳房的构造,琢磨着怎么生火不会被发现。
哗啦。
房檐上有瓦片掉落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房顶上走动。
茶玖的耳朵竖了起来,她悄悄的蜷缩着身体躲在灶台旁。小腹处却突然传来一股暖流,茶玖慌张的并拢了腿。
不会是她所想的那样吧。
下身确实有熟悉的粘腻感传来。
房檐上的瓦片还在发出声音。茶玖一边紧张的啃着手里的红柿,一边捂着小腹。现在来说还不是很痛,只是下身总是传来不舒服的感觉。
怪不得肚子叫。原来是身体在提醒她。
她该怎么隐藏自己来了月事和裤子弄脏的事情呢
茶玖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房顶上窜出来的人影。反而是脑袋后传来一阵凉意。有人用冷冰冰的手指戳了一下她的后颈。
灶台邻窗,正好茶玖蹲着的地方就在窗户的正下方。
茶玖打了个哆嗦,手里的蔬果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紧接着她整个人便猛地滑坐在地板上,压坐在了另一颗红柿之上。
红柿爆了。
茶玖傻了。
诸符也被吓着了。
御膳房里为什么会有一个穿着白衣披头散发嘴角还有不明红色液体的女鬼
冷风刮来,诸符压着茶玖的肩膀从窗户外翻身跳了进来。
屁股下的红柿已经碎的不能再碎了。
茶玖麻木的看着诸符。
她想说干得漂亮!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御膳房?诸符先发制人,他拿着佩剑虚顶在了茶玖的下巴上。
茶玖没说话。现在问题来了,她该怎么解释自己一屁股把红柿坐裂的事情呢
你诸符刚想说话,鼻尖却闻到一股红柿混杂着血液的味道,你受伤了?
诸符的视线慢慢下移,看到茶玖裤子边上沾染的柿汁和破碎的果肉。
茶玖满脸尴尬,大哥,你做咋子嘛?我不就是啷个钩子【屁股】痛才悄悄咪咪跑出来吃点东西。
你至于吗?
说人话。
痔疮犯了偷偷跑出来吃点东西。
血是哪来的
茶玖苦笑着,扬起下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你说喃?
我嗦【说】,你整到老子坐到红柿上就算了。你还压倒我。
诸符的内心已经陷入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的迷茫之中。
我害的?
你刚刚撑到咋子翻进来的你忘了?
御膳房陷入了谜之尴尬的氛围之中。
你诸符还想再说点什么,余光意外的看到一个鼓起的东西。
你是男人?这是天赋异禀了吧?
你不是看到了撒?
要碰一哈【下】试道【试一试】吗?茶玖这个时候就无比庆幸自己曾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而塞了点东西装装样子。
不用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奇葩之人?
你又是哪个?
诸符。
你在这爪子安【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诸符犹豫了一会,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说实话,我跟人打赌,赌输了,所以要来御膳房拿一样东西。
茶玖可能是第一次遇见能够与自己无障碍交流的人,再而言之,这人居然能在皇宫里飞檐走壁,她眼睛一亮,切耍喊到我嘛【去玩带上我啊】。要得不?
你看到【看一下】我!
是不是你整的我变成这样?
诸符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头发和衣服不是我弄的
我请你爬开!【滚!】
好。诸符转身就要走,反被茶玖抱住了腿,大哥,我错了!
我错了!
诸符已经不知道能不能用狗腿去形容这个人了。
你到底是谁?
郭竹,我是倒夜壶的
诸符抽了抽嘴角,尝试拔出自己的腿,那你胆子挺大。
生活所迫老子不管,你把我整到这个样子,你敢跑,我就敢喊人
我让别人来瞧一哈你对我做了爪子【什么!】!
三更半夜,两个年轻小伙在御膳房里碰面,其中一个披头散发,股间冒血足以说明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而悲痛欲绝之事
诸符哪里见过茶玖这样厚颜无耻的人,他慌不择口,气急败坏,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你豆【就】说切不切?
无语与嫌弃的情绪在诸符的眼睛里转了又转,他翻了个白眼,弯腰把茶玖的手指掰开了,算我怕你。
他才不要自己的一世英名毁在这个人手上。他爹要是知道了,非打断自己的腿不可。
我先带你去换衣服。
诸符在宫里是有落脚基地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冒冒失失的与人打赌。千般小心万般谨慎,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惹上这等麻烦。总而言之,是自己理亏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