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誉霍然起身,“杜之年,你不要太嚣张了,这些年你放任自流不代表以后我还会让你这么堕落下去!”
“啊——”杜之年拉长了音,“看来你不知道。”
“这几年我一直在做郁鸣谷的私人医生,在给路家的小女儿看病。”
“路家的小女儿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现在人家姐姐回来了,准备帮妹妹讨回公道。”
杜衡誉突然得知这么个惊天秘密,表情凝固了一会,又随着杜之年的话逐渐扭曲的脸。
杜之年哂笑道:“不只是我,你那引以为傲的杜氏早就被蛀虫掏空了内部,下边的人瞒着你干了多少腌臜事,你恐怕都不知道吧?”
“郁鸣谷手上有不少杜家的把柄,杜氏高层偷税行贿的丑闻,药厂没有销毁的劣质药品流入市场……还有你那两个不成器弟弟闹出来的花边新闻,趁现在还没有被捅出来赶紧解决吧。”
杜之年细数着杜氏的罪状,末了又故作奇怪地反问:“家里有能力的年轻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要用两个废物?就因为是你弟弟吗?”
在杜家生活了那么些年,杜之年眼里所谓的“亲人”只不过是因为血缘关系生活在一起的陌生人,比起旁人总是优先考虑自己的利益,包括他自己。
这其实无可厚非,毕竟人都是这样自私的生物,但杜衡誉如此提携那两个废物弟弟,完全不像是为自己的利益考虑,反倒像是把所有对家人的感情都偏倚到那两个人身上。
意识到这一点的杜之年突然很想笑出声。
“我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养了一头背信弃义的白眼狼。”杜衡誉沉声说到,声音里压着怒意,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他两个弟弟的私生活混乱在豪门圈子里不算秘密,但杜之年说的前两件事一旦败露还会牵扯出更加严重的事情,到时候杜家一半的人都要进去不说,发展百年的家族产业还可能要易主。
只是没有想到背刺自己的会是亲手养大的儿子。
杜之年闻言却笑了起来,“背信弃义?你对我有过一点尊重吗?”
“你们在饭桌上说的,我当不重要的笑话随口讲给郁鸣谷听,谁知道他会不会去查呢?”
“不过他们南江制药也好不到哪儿去,您想知道吗?”
杜之年坐到书房的沙发上,翘起腿看风度尽失的杜衡誉,“告诉你可以,条件是你要整垮郁鸣谷。”
杜衡誉气急败坏地怒吼:“快说!”
那声音刺耳难听,杜之年装模作样地捂了一下耳朵,不慌不忙地继续问:“那你这是答应要帮我了?”
一直被拿捏在手里的儿子不停挑衅自己,杜衡誉气得抄起桌上的镇纸就要往杜之年身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