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玻璃橱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又转过头看向沈归晚。
沈归晚平静地和她对视,没有一丝怯懦躲闪。
温琼看着他,轻笑一声,“我知道你是之年养的情人,也知道你在父亲住院之后一直待在之年身边,但你不可能在他身边躲一辈子。”
沈归晚皱起眉,看向温琼的目光逐渐变得警惕。
杜之年的母亲三言两语揭穿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秘密,他的过去几乎是赤裸地展现在她的眼前,供她自由地旁观点评。
这种感觉很糟糕,就算是以前冷战的时候,杜之年也没这样对待过自己。
然而坐在自己面前的,是杜之年的母亲,是女性长辈,沈归晚不可以做出太失礼的举动。
他咬着自己的舌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可温琼自始至终都对他警惕的目光视而不见。
“我可以送你出国,送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也可以保证你父亲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细长的本子,撕下一张递到沈归晚面前,“如果你缺钱,这张支票随便你写。”
沈归晚看着那张支票,久久没有动作。
自从遇到了杜之年,路漪也好温琼也罢,这些通过杜之年认识的人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都在试图帮自己逃脱沈禄的圈禁。
沈归晚知道逃离沈禄对这些人来说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可他却在这样的困境里挣扎了三年。
他和她们不一样,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和杜之年也不是。
沈归晚抬起头看温琼,“代价是什么?”
“你离开之年。”温琼红唇轻启,说着薄凉的话语。
沈归晚垂下眼,没有接过支票也没有拒绝,只是语气平缓地反问温琼:“您说的这些,杜之年知道吗?”
“他不知道。”温琼摇了摇头,“他除夕的时候和他父亲吵了一架,之后再没有回家,也没有联系过。”
沈归晚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温琼看着他平淡的反应,慢慢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你一点也不意外,之年都告诉你了?”
“说了一点。”沈归晚顿了顿,“那天他很难过。”
难过到失控,在自己面前露出了脆弱的表情。
温琼叹了一声,纤长的手指揉着眉心,“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想让我的家庭恢复平静,回到原来的样子。”
“这个条件对你来说也不亏,不是吗?”温琼笑着反问。
沈归晚沉默着,靠在桌沿的双手慢慢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