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年说完重重地放下杯子,起身准备走。
被儿子当面拆穿丑闻的杜衡誉阴沉着脸,眼里闪过一丝凶恶的光。
他站起来想拦住杜之年,一直安静坐在旁边喝茶的温琼忽然开口:“之年,你怎么跟你爸爸说话的?”
“快跟他道歉。”
温琼语气温和,像寻常温柔的母亲一般教导孩子,可话里话外里头都是责备杜之年的意思。
杜之年厌恶地撇开脸,没有给温琼任何一个眼神,狠狠摔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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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忌口
杜之年没有多作停留,直接开车离开了杜家庄园。
工作日的深夜车流稀少,高架桥和市中心的主干道一路畅通,去时堵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回来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
杜之年将车停在公寓楼下的地下车库,回家换了身衣服,又下楼打车去了附近的酒吧。
深夜的酒吧远比外面的街道要热闹,即使是清吧,十一点后的吧台依旧坐满了人。
杜之年走进酒吧,看见常坐的位置被人占了,自觉窝进了角落的卡座。
他没点花里胡哨的鸡尾酒,选了最普通不过的苏格兰威士忌。
古典杯盛着清澈透明的威士忌,棕黄色酒液里浮着一颗冰球,随着酒杯摇晃的动作轻轻敲着玻璃杯,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
杜之年灌了一口酒,散发着烟熏和特殊泥煤香的酒液滑入胃里。
酒精从胃渗入血管,流经心脏时被输送至全身,逐渐麻痹了杜之年烦躁的大脑,也将他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的杜衡誉和温琼的话慢慢抹去。
“啪——”,杜之年将空了的酒杯放在了实木桌上。
他抿掉嘴唇上残留的酒精,揉了揉通红的眼角,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酒吧的大门。
杜之年匆匆地赶去酒吧,喝完酒又仓促离去,仅仅只是为了坐在卡座里感受有人陪自己喝酒的氛围。
他的家里还有一瓶开封喝了一半的威士忌,失眠的时候会小酌几杯,但今天才被人找了麻烦,再一个人回家喝酒解闷,听起来实在过于凄凉了。
杜之年在酒吧门口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报过地址后,他靠在后排的车窗上,看窗外烧烤摊上勾肩搭背的食客们。
食客们满脸通红,大声吹嘘叫唤着,不时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那声音很嘈杂,但他们的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快乐,完全抛去了白天的苦闷。
今晚去聚餐的同事们或许也是如此,然而这些都与杜之年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