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莫北辰望着大殿的阴影之中说道。
一个装扮有些滑稽的少年走了出来。
“嗯。”狼狈的少年轻声答道。
齐宣若的身体颤抖起来,他不敢抬头去看那走出来的人。
只是一声,他便能准确分辨出对方的声音。
“本尊仁慈,虽说都是假象,但好歹你们也是主仆一场,你还有什么要问他的吗?”白衣女子一步一步走到高位之上,饶有兴趣地望着这底下的场景。
齐宣若的弯弯绕绕他会看不明白吗?
烟杆抿进唇里,莫北辰很清楚齐宣若这种人。
对于这种人死根本算不得惩罚,他要看这个人最后痛苦的挣扎。
是!
齐宣若的所作所为出于愚忠,出于真情,甚至称得上舍生忘死。
可这和他莫北辰有什么关系。
他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将那敲得直响的算盘打到他的人身上。
别说是他的一厢情愿,就算对面是天下众生,也没有人可以将他的人当作棋子随意摆弄。
“你、你——真的觉得我很恶心?”少年干燥得嘴唇抿了抿。
齐宣若梗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终于明白了刚刚那位的意思了。
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没有比当面伤害自己爱的人更加煎熬的事。
他张了张口,却无法将答案说出来。
他其实没有犹豫的必要,他没有选择。
若是他遵从本心,那就是否认他之前所说的全部。
也就是他以另一种方式否认了自己是司空怡的人的。
毫无疑问,选择这条路,在场的所有的人都会因为他说谎而死。
他只有去伤害司空香玉。
“是。”
“我不信!”狼狈的少年跑到了他的面前,死死握住了对方的衣襟,“你看着我啊!齐宣若!”
齐宣若长吁一声,抬起了头。
他能清晰的看出少年眼中的不忿还有——
痛苦。
“你看着我再说一遍。说你齐宣若恶心我!”司空香玉的手指紧紧扣着男人的衣服,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我齐宣若恶心你。若非城主的命令,我绝不会侍奉你左右。我唾弃你身为男人却为苟且穿着女人的衣服,我只要在你身边便全身不自在,不过,我最恶心还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