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杨舟翻了个白眼:“罚便罚了,废什么话。”
过了一会,奚杨舟又说:“下次再去,别他妈叫我了!”
奚不问头一回听端方的奚杨舟说脏话,忍不住扑哧一笑,这一笑,屁股就疼,只得一边笑一边捂着屁股唉哟唉哟喘气。
“阿毛!饭饭!”
奚不问一到山门便跳下剑来,兴奋地朝守山门的两个小哥虎扑过去。
绰号叫阿毛的那位,身形瘦削宛如一根竹竿,他最常和奚不问混迹山野,先认出奚不问来,大声招呼道:“师兄!”
另一个叫饭饭的,体阔腰圆,身高八尺,但似乎视力稍欠,此时才辨认出,咧开嘴笑道:“你们怎么才来!”
奚杨舟这才跟上来:“怎么了?”
阿毛从奚不问热情的熊抱中露出两个眼睛,答道:“大师兄,薛家的人来了,气势汹汹地刚进去。”
奚杨舟拍拍奚不问的肩:“正事要紧。”
奚不问这才别了二人,往家中走去。一路颇为冷清,未见到旁的师兄弟,二人心中更觉不安,定是来者不善,奚氏同门皆被叫到厅里去迎敌了。
其实道门三大家中,奚氏最是朴素低调,奚家家主奚弃远素有宽厚之名,字凤亦,喜饮酒,被称为朝酲君,当家主母是黄夫人,名致柔,字款冬,出自道门小派乃是一位丹修,修行并不出彩,也是个柔柔软软没脾气的。这样一个世家,以往并不常陷于矛盾的旋涡中心。
而此时,奚弃远持剑立于厅前,誓要维护奚氏百年的尊严。
“奚弃远,你不要欺人太甚!”薛玉经丧子之痛,形容苍老了不少,他一向颇为爱惜精心打理的长须此时也毛糙不堪,看上去甚至有些花白了,“你儿杀人乃是众人亲见,人证俱在,容不得你抵赖。”
“不问不可能行此残忍之事,何曾有人亲眼看见我儿杀人?”
薛玉怒极反笑,“心斋兄当时便在行凶现场,我儿从义临死前当场指认的凶手!除了奚氏劣徒奚无友还能有谁,难道还是我堂堂薛家和沈家齐齐冤枉了他?”
沈心斋于轮椅之上轻咳一声,缓缓解释道:“当时确实仅有不问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