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乐。”凌浅倏然温声轻唤。
檀乐就似回了魂,立刻换了副热情阳光的面目看他,就连语气也似从前委屈,道:“师兄一定也觉得我很可怜吧。
“可怜。”凌浅随意附和一声。
掌心倏然化出一个“云和如意”,此宝是昨夜宗洲担心他换了床会睡不好,特意拿出来给他安胎助眠的。
效果之好,只需数上三个数。
“一。”凌浅语气轻柔。
檀乐垂眸无力,道:“师兄,你在做什么?”
“二。”
“你不会忍心害我。”
“三。”
“你不是说,会,相信我的吗?”
“睡吧。”凌浅翻腕一挥,就将昏昏欲睡的檀乐隔空送到了床上,又将云和如意摆在枕边。
他倾身靠近檀乐,瞧着这无辜可怜的睡颜,道:“我从未害过你,是你,一直在骗我,一直在害我,我已经不能再相信你了。”
是真心待他,怎么会谎话连篇,一再拖延,就是不肯回答他此行真实目的。
“你不喜欢这里,又怎么会当这里是家呢,我不知道你留我在这,是在等待什么,可我不能再因为同情旁人的遭遇,伤害真正爱我的人了。”
那个人,一定在等他回家。
……
……
凌浅再次来到虹彩贝壳处。
或许是因为他有着身孕,求见大祭司并没有想象中难。
只是这一回,大祭司一见他独自前来,脸色就不怎么好,“怎么的,不会真是檀乐哄骗你怀了孕,你怕麻烦,不想要了吧。”
“不是,”凌浅一出口就让老者松了口气,可他接下来的话,又再次让这老者皱起了眉头,“我怀的不是他的孩子,你若是感觉到他的气息,大概是因为他给我服用过他的血。”
“他给你吃了鲛珠,却让你怀了别人的孩子,他还给你血安胎?”老者慵懒的眼睛登时睁大了。
凌浅一件事一件事地顺着理,“所以鲛珠不会是先孕育了一个活物,再放进肚子里?”
“檀乐让你和别人交|尾怀孕,还骗你说珠子是自己在体外先孕育出来的?”
老者向前倾身,显然听得正起劲,竖起耳朵,说:“这事还挺曲折,可惜了,我本该成全了他这认儿子的真情,但鲛珠就是先服下再交|尾才怀得上的,那你孩子的父亲可还是一个鲛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