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没事就飞过去看看,那祖传的单面鼓都快让耗子给嗑了,鼓上的铃铛都不全了。每年就过阿涅节的时候出来跳一圈,还是为了电视台录像,跳的也不咋标准。不过话说回来,也确实没啥必要了。这年头还是好好种地挣钱比啥都强,这孩子我看种了好几百亩大豆,属于村里致富的带头人。
黄三爷,咱想想别的招,直接去找那牧民问问情况不行么?”
黄十八摇摇头:“我大哥说了,咱们还是少和普通人类打交道,整不好就引起恐慌。我们这次去兴安岭看老姆妈都给老太太差点吓走了。而且是嫁到鄂温克的达斡尔女人跟老姆妈转述的这个事,这涉及的人多地域还广,咱也找不到是哪个牧民丢了鹰马。
我大哥他们已经去内蒙了,这事弄不好还涉及冰城和藏区的一些珍稀动植物。”
黄十八又跟两位老人叙述了之前冰城兔狲和猂达罕失踪的事情。两位老人一听,也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同意去找达斡尔的雅达干问问具体情况。
鸿老夫人提议道:“咱们去把晓伟引出来,单独找个没人的地方问问,不能在村里,不能让人看见。最好黄三爷你配合配合,咱们得按照胡大仙的工作指示来。”
几个人计划了一番,准备去村里引出年轻的雅达干。
“媳妇儿,你别追了,那黄鼠狼是黄仙,黄仙吃咱家一只鸡能保平安!”一个长脸戴黑框眼镜的年轻男人拉住了身材高挑穿着时尚的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气呼呼的说道:“鄂晓伟,你别给我说啥黄仙黑仙的,整那些神神叨叨的事。这鸡我养了一年,都没敢喂饲料,就是给我妹妹到时候生孩子带回兴安岭坐月子吃的。
我说没说让你把那鸡窝给整结实点,你整了吗?天天谁家黄豆地里有个事你跑的比兔子都快,咋地,我娘家的事就不是事呗!”
鄂晓伟蔫头耷拉脑袋的跟着自己的媳妇往家走,一句也不敢回嘴。
黄十八放下嘴里的大肥鸡,一转身变回人形,抓住鸡的两只扑腾的鸡翅膀跟躲在秸秆垛后面的一只黑白分明的仙鹤说道:“他也不过来啊,咋不追我了呢?追到这,我再把他媳妇给引开。鹤老爷子,我再去试试。”
“媳妇儿,那黄鼠狼把鸡送回来了,这肯定是个黄仙,你看他双爪还拜呢,他是不是找我有啥事啊,我去拿羊皮鼓跳一段。”
鄂晓伟刚一转身就被他媳妇薅着脖领子提楞(拽)回来。
“鄂晓伟,你少给我整那些封建迷信的,咋说你也是上过大学的。怎么还信啥黄大仙跳大神的呢,当初就不应该让你接这个雅达干的班!这黄鼠狼子可能是吃太饱了,一会就跑了,等我去科普号留个言,这都是有科学解释的。
你要是再给我在说啥仙啊神的,我上村委会举报你去,你信不信!”
黄十八无奈的又跑回秸秆垛:“鹤老,这不来啊,这村反封建迷信宣传挺好啊,这雅达干还找了科学主义至上的媳妇。咋整呢?”
一鹤一黄鼬正在这发愁呢,只见鄂晓伟鬼鬼祟祟的往这边的苞米地走,边走边小声喊:“黄大仙,黄大仙,黄大仙你在哪呢?我给你带鸡腿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麦肯基的炸鸡腿。
黄十八赶紧摇头摆尾的过去,走到鄂晓伟面前,后腿站立,抬起两个前爪对着鄂晓伟一拜,转头往秸秆垛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