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何風对视,唐糯冷嗤后就坐回位子上,自然地翘起腿,“对啊,我是EB的人。”桌子上放下的那瓶酒发出闷响,酒瓶上烫金的标签,笔末的刀锋就像一架虎头铡,随时都可以把唐糯的脑袋削下来,“因为贴了斗兽的标签,所以它就是斗兽?”
何風把放在桌边的酒杯推到身前,“蛇哥重用你,你却吃里扒外?”
“我自认没这个胆子。”余光注意着佘耀文,他根本就是想看戏,所以一声不发的看着这边是否能演出一场好戏。
——这个男人太闲了?!
“EB里贴着斗兽标签的酒销售,自己心里没点数?”唐糯把杯子叩在桌面上的力道很大,“你说这是斗兽的酒?那就试试。”
“你倒是真有底气啊!”
“我怂过你个白斩鸡?!还能由着你诬陷我了?”唐糯挤过绕在自己周围的小弟钻进后厨,出来就带着一把短刃,往桌子上一丢,“开!”
如琥珀般的酒液从瓶口倾泻而下,手法粗暴,不少都溅在桌面上打湿桌布,空气中弥漫酒香浅淡,这一下何風慌了,但还是强稳不安的心绪端起酒杯正要仰面吞下却被佘耀文挡住。
“差不多了吧,何風。”
这个结果已经足够证明这就是一场闹剧。
何風脸色煞白,慌乱地看向对着自己嘴角一点点下压的佘耀文,“蛇,蛇哥。”手里握着的杯子跟着自己的手部幅度猛晃,“蛇哥!我真没骗你!之前那瓶酒不是这个气味!”
“之前?什么酒?”唐糯装傻充愣实属一溜,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你不能因为老子要了你的店,就这么泼脏水。”
何風看着佘耀文,后者噗嗤一笑,紧接着笑得越发开怀,又猛地收敛,“何風啊何風,你是怎么回事?”何風被拽着头发往桌上猛敲,这一声闷响唐糯不自觉地摸了摸桌面看看有没有砸碎,所幸没有,但是杯子被撞飞出去,报废了一只水晶杯,肉疼啊……“这样玩没意思,何風,你这是在质疑老子选的人?”
脸颊上的伤口撕扯开,一块血渍溢出纱布,顺着脸颊滴滴答答地砸在桌面上,“我没有…”何風在唐糯面前被抡的何止一个狼狈可言,脸上,眼泪啊,鼻涕啊,血要什么有什么全混杂在一起。
唐糯心疼桌布啊…多少都有点难洗,“蛇哥,竞争都有,用不着把人颅都开了。”
佘耀文抬手止住了那些人的举动,何風被提起身子,整个人都软蔫成一滩,满脸全是糊成的血色,轻咳了一下接着就是猛喘几声。
——杀鸡儆猴!
唐糯眉头拧起,何風被架了出去,他就对着出门的佘耀文背影开口,“蛇哥,你想看戏,用不着自己来设局。”
佘耀文侧过身,“但是想看到你的表演可不容易。”
“你他妈想看戏就滚去动物园,多得是灵长类。”
“没你有趣。”
这句话说的就像看唐糯堪比看猴,佘耀文从进出玻璃门上的反射看见了身后人对自己比出了中指。
佘耀文才走出去半晌,青阳林就进了店,看着一桌子的狼藉,“啊…果然是在意料之中的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