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礼恼火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其他人也愣了,原本就打得士气萎靡,兄弟都倒下去三个了,现在还杀出个程咬金。
“不是,他谁啊?”
“是翰林学生吧?还戴着袖章?”
“妈的,我是翰林的,不会把我抓了吧?”
“就他一个?后面有没有老师?没有老师把他一起办了。”
“……问题是一个我们也打不过啊。”
“操,这怎么办。”
奚野正打得酣畅,刚把黑色背心卷起来丢在地上,露出一身精炼凝实的肌肉,肩宽腰窄,薄薄的汗水在昏暗的光亮中,顺着腹肌的沟壑往下淌。
季言礼一张脸冷得能结冰,一步步笔直往人群里走。
每走一步,他都好像看见无数过去的画面在眼前凝聚又破碎,是那年深秋湖畔萧索的风里,他站在被打伤的恶犬主人身前,说狗是狗人是人,他的狗再错,你也不能打人;
是挑高的金色吊灯下和破碎的木质屏风前,他站在和奚野对峙的奚辰身前,蹙眉看着他仿佛一个胡搅蛮缠的孩子;
是横江一中走廊上众目睽睽之下,他在教导主任的询问中,迎着奚野漆黑空洞的目光,指着满脸是血昏迷不醒的邱斌,说是奚野动的手;
是空荡荡的翰林高一三班,寒风凛冽中众人趴在窗外围观,他把浑身薄荷味的江启锋从地上扶起来,看着奚野说是你太过分了……
……
从五年前到如今当下,记忆中或清晰或模糊的画面都哗啦啦随着盛夏的风消散,直到重新回到昏暗的小巷,周围的每张脸都格外的清晰鲜明,脚步声声可辨,仿佛把他一步步从往事拉回了地面。
奚野举着手投降,慌乱极了:“学长,我是被打的那个,我没有主动打人!真的,你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什么?不用解释。”
奚野一脸完了完了哄不好了的崩溃神色,看起来比打架输了还要让人绝望:“好学长,你还是跟我讲道理吧,这样怪吓人的。”
季言礼一直走到他身前,路灯的光在琥珀色的瞳孔里闪出漂亮的光晕。
他把红袖章扯下来,踩在地上,捋起袖子,站在奚野身边,握着拳头。
季言礼抬头,分外认真,嗓音清越:“奚野,我不是来讲道理的。”
“……我是来帮你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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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