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季言礼做饭的时候,他们三就此事达成共识,说什么也要把季言礼拉出去散散心,而没有比旅游更合适的了。
季言礼吃饭的时候也很斯文,他慢慢把食物咽下去,发现所有人都不吃了,端着碗盯着他看,奇怪地抬起头:“我吗?我去不了啊。”
三个人都忍不住喊:“为什么啊?!”
任景秋问:“是旅费的问题么?真没事儿,你可以住我家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而且我还在这蹭吃蹭喝这么久呢?!”
奚野说:“学长,都是小钱,你就当是……新一轮家教的学费。”
季以禾立军令状:“我保证不乱跑不惹事,你到哪我到哪。”
………………
“……主要是,”在三个人灼热的注视中,季言礼指节推了下眼镜,笑了笑,“我明年还要高考。”
“我要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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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礼说要学习,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他打心眼儿里觉得作为一名准高三生,他现在当务之急确实只有学习。虽然他高考除了语文,考得都还不错,但今年不错不代表明年不错,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要是不学,他就会退步。
当然这是他的想法,从其他人的角度来解读他把高三所有的考卷重新抱出来整理错题的行为,无外乎“他因为过度悲伤,终于疯了”。
七月初,奚野因为易感期,又一次消失了十来天,远远超过正常易感期的长度,想必是易感期之前三天就跑了,又确定完完全全结束之后三天才回来。
季言礼原本还是想提出陪他一起过,但怕操之过急,把他逼得不回来了,索性也避而不谈。
任景秋倒是在这期间,一直乐此不疲地天天往他家跑,没事干就和以禾打游戏或者出门逛街,要不就是拎着水果酸奶和零食来蹭饭,用各种花里胡哨的理由,像只囤货的仓鼠一样往季言礼家运送物资。
季言礼说不要,任景秋就嬉皮笑脸道有什么要不要,我天天在你家我自己也要吃啊!
季言礼觉得他一定是很关心自己。
和奚野不同,他和任景秋只有短暂家教的情谊,但没想到任景秋是个如此长情的人,甚至都考虑开始重新给他家教。
但是任景秋拒绝了,原话是学长你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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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就是八月末,胖子突然神秘兮兮地问他,周五在不在家。
季言礼本来没多在意,原本胖子暑假就来玩儿过,还以为他又要来串门。
周五门铃响了,他还随便穿着一件T恤和洗得发白的宽松牛仔裤,趿拉着拖鞋就去开门了。
一打开门,门外乌泱泱一大群人,放眼望去少说也有十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