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顺着领口渗进去,绷带都被打湿了,尽管吃了止疼药但伤口还是在作痛,季言礼深吸一口气,念头刚一动就感到后颈一阵刺痛,但他不管不顾地继续。
清淡的竹叶味幽幽散开在雨幕中,如一阵缥缈浅淡的雾气,无声无息地融入夜色。
……他可以找不到奚野,但他能让奚野来找他。
大约过了几分钟,周围只有雨水打叶哗啦啦的声音,满地跳动着白色的水花,树影婆娑,但漆黑的夜色中,一个黑色高大的身影逐渐从身后的黑色中剥离出来,越来越近,轮廓越来越清晰。
他赤脚踩在积水中,一步步走来,手里拎着被扯断的止咬器,身上只穿了一条牛仔裤,淋得湿透,雨水从健硕的肌□□隙中成股流下。
周围的竹叶味更浓郁了,是暴雨都遮不住的味道,O的信息素原本就是安抚A的最好的特效药。
季言礼静静地看着他,苍白得仿佛会被一阵风吹倒,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明亮,如同水磨折光的玉石。
“跟我回去吧,奚野,”季言礼伸出手,开口恳切道,“没关系的,没有人怪你的,等你易感期过去……唔。”
奚野眼神黑沉,他伸出手臂把季言礼揽在怀里,湿漉漉地大力吻了上去。
雨水从两人交接的唇舌中流下,气息滚烫炽热,季言礼挣扎着想推开他,但奚野的手指落在他的后颈,隔着纱布,轻轻触碰都痛得他发抖。
他错估了奚野的状况,他以为六针镇定剂是危险的剂量,甚至害怕奚野会在仓库里窒息,但奚野的新陈代谢高到他无法预估的程度,冰冷的雨水扑打在他热烫的肌肤上,都仿佛会被蒸发一样升腾起白色的雾气。
“奚野……”季言礼挣扎含糊地喊,他尝到自己口中腥甜的血腥味,奚野的亲吻凶狠霸道,像是要把他碾在怀里。
奚野微微顿了一下,眼睛黑得发亮,散发着不悦和危险的气息,指腹一下一下擦过他的后颈。
“你听我说……”季言礼喘着气道,感到心跳剧烈得让人头晕目眩,他用力踮起脚抱住奚野的头,贴着他急促道,“我喜欢你,好么,我之前不敢告诉你,也不想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他身后突然传来大声地呼喝声,嘈杂的脚步声和怒吼撕破了雨里的宁静。
“他在那里!”
“他逃出仓库了!”
“他怎么逃出来的!”
“绳子呢!!”
“□□只有一把!而且弹药形的镇定剂都用光了!”
“上上上一起上!把他打晕!不要留手!”
“保护被挟制的同学!”
“攻击后颈!”
奚野的神色猛地变得狰狞和凶狠,他拎住季言礼的领子把他拽到身后,微弓着身子,从喉咙和胸膛里发出威慑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