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解释,只能模糊地说:“我准备,明天回C城的。”
宋柔又点头。继续问:“为什么是喀纳斯?”
以前,还是现在?
童域混沌地想,如果是以前。他当年是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坏掉了,既没办法合眼入眠,又很难真正清醒。他捞不起那片觊觎已久的月亮,自己还变得声名狼藉也许今生都无法再画画,回头想看看还剩什么,就发现二十二个年头的人生其实早就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
就那样挨着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但如果是现在......
童域紧接着陷入沉默。
他们都知道这个地方意味着什么,这毋庸置疑。
在喀纳斯见到童域,宋柔开心又难过。这个地方是他们两个人的约定,后来也成了一揭就疼的伤疤。
宋柔问这话其实没想真的逼童域一把,沉默已经在他意料之中。
他能安慰自己,有些话说不出来没关系,因为童域以前说得已经足够多了,剩下的都可以让他来说。
不主动没有关系,宋柔想,他可以一直主动,他爱得更多一点,都没有关系。
“宋柔。”
“嗯?”
童域抬眼,像是知道宋柔在想什么,很浅地笑了一下。他说:“因为乌鸦像写字台。”
我来这里,是因为乌鸦像写字台。
童域那个时候还多少缺乏经验,他不知道,一些话是不能在特定的地方说的。比如那天,他就不应该站在酒店的房间外说这种话。
话刚说完宋柔眼睛就红了,童域以为宋柔又要哭。结果宋柔直接抓着他的手腕去感应器上刷了卡,行李箱被粗暴地踢到门后。
进了门宋柔直接把他按在墙上亲,室内暖气开得太足,亲到后面两个人热得一件衣服都不剩。
......……
房间关了灯,皎洁的月光攀缘进来。童域能看见宋柔的项链,银色的一条,像细细的清泉一样从颈后流泻,散发着一种朦胧苍白的,惊人的光泽。
童域抬起头去用牙齿咬住了,冰冰凉凉的含在齿间。
形态变化了。
童域微微弓起腰,有点懵,用那双黑瞳仁去看宋柔。
宋柔叹了口气,低头跟他接吻。上面舌尖儿勾着那根项链去舔他的舌侧,童域笨拙地回应着,被幢得七荤八素,浑浑噩噩地居然还在心里琢磨,那条项链到底是银质的还是铂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