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失落:“宋柔。”
“嗯?”
“你以后会做歌手吗?”
“可能会,但我的兴趣是编曲。”
“也许会去组乐队,也许给别人写歌,也许写来自己唱……whatever。”
然后宋柔看着镜面上的他们问童域:“你呢?大画家?”
童域侧过头,他看见宋柔的侧脸迎着模糊的云雾,睫毛浓密上翘,鼻梁挺直,鼻尖锐利。
“我不知道。”
童域看着宋柔,总觉得这个人怎么看都好看到不行,继续说:“我以前,”
他接着吸了一下鼻子,声音变得很低,“我以前想,也许活到二十五岁就行。”
宋柔缓缓地转过头,问他:“为什么是二十五岁?”
“不知道。”
“也可能是因为别人都说长命百岁才算圆满。我想……至少四分之一个圆,大概看起来才知道是个圆吧。”
童域用手指在宋柔眼前跟着远处的红日画了个无形的圈。
宋柔抓住他的手臂,正想说什么,就听到童域嘶了声,倒吸一口气。
童域正想抽出手臂,宋柔眼疾手快地卷了他的袖子,露出来的左手手臂上都是割痕。宋柔眼神一暗,凌厉地从地面上翻身起来,双腿跪在童域身体两侧。
宋柔把他两手并在一起,分别撸开袖子。两只洁白的手臂上果然布满割痕,密密麻麻的一直延伸到手肘处。
宋柔声音都哑了:“你自己割的?”
童域试图抽了抽手臂,他闭上眼睛,像是不敢看宋柔。然后他点头:“我看书的时候,很难集中注意力。”
像是怕宋柔发难,又补了句:“已经用酒精处理过了。”
宋柔轻轻地帮把他的袖子卷下来,问他:“你的专业成绩很好,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紧张?”
童域抽回手臂,活动了下手腕。宋柔这个逼近的姿势让他有点害羞,他用手背遮住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出声:“宋柔。”
“嗯?”
“我国美没过,只过了T大的油画系。”
童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怕宋柔被发现端倪。
“联考第一,国美没过?”
宋柔说得很慢,像在思考什么。
童域很快又补充:“校考那天,发烧了。”
然后是一阵沉默。
最后他听见宋柔笑了,语气轻松:“那不正好,又是同校。”
童域松了一口气。
然后宋柔又问:“所以你担心文化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