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罪臣,栾子钰不敢,但处理钱财,他可就太顺手了。将这些不好变卖,无法估价的古书古画折了银子,结合搜出的钱粮,分出小部分给了军户。
军户们哪敢收这钱,连连推辞,栾子钰又给他们做担保,又许诺将在这里办个厂子,做什么先不说,到时候一定请他们在里头做事。
栾子钰是清楚的,给人几年吃不完的鱼没用,长长久久的饭碗才是这些解甲归田的士兵需要的。
他们身上都带着伤,不是这里缺点,就是哪里少点,往日没有人愿意聘用他们,便是下田做点自家的农活,也费力。
更不要说没有男人的军户,光领几两银子,家里的孤儿寡母哪能过活?
说到底,还是要他们自己立得住,不然再多的钱,还是会被人抢走。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周遭的县城父母官都来不及反应,栾子钰钱都撒出去了,写的信也早已经让锦衣卫调.教出来的海东青一路送回了京城,向小皇帝讨主意了。
不管以后是个什么光景,这里的百姓是认栾子钰这个情的。
栾子钰浅笑着,“我一个文人,带兵打仗不行,还得靠诸位出力,这夜里的风便是再大也无妨,倒是你们,身上的衣物可还能抵寒?”
年长的士兵爽朗的笑着,“这新做的衣裳,哪有不暖和的,大人有大事要做,还要保重身体才是。”
“咱们都有要事,都得保重身体。”栾子钰扬声回应,“我让人熬了热茶,等会送过来,你们可别嫌弃。”
“哪敢嫌弃,有口热乎的,咱就心满意足了!”
“谢谢大人。”
栾子钰笑着点点头,又寒暄了几句,这才朝西边走去。
有士兵瞧他走远了,低声嘀咕道:“欸,这栾大人真和锦衣卫的大人,是那种关系?”
“我看十有八九是,不然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到咱们这儿转悠?”一旁站岗的随声应和,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越说越大,话也越说越不像样。
“呼!呼!”
老士兵手中的红缨.枪.划破寂静的夜.色,直打在二人的膝盖窝,“要死啊你们!大人的事也敢嘀咕,便是有什么,栾大人那般对咱,说这些腌臜话,你们不丧良心!”
二人险些没跪倒在地,揉着膝盖窝,嬉皮笑脸的赔了不是,老士兵瞧着更气了,却被人拦了下来,嘴里愤愤不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