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二公子!
万茂岸攥紧了手,四指的指甲嵌到了肉里,思及他爹回家时,为不能认回栾子钰,不能把栾子钰绑到自己家而长吁短叹,怒上心头,可到底是不敢到栾子钰面前狂妄,从牙齿里硬是挤出了几个字。
“原来栾大人也在这儿,家父还为上次的事,愧疚难耐,时常在家惦记着大人。”
被这种人惦记,栾子钰可一点也不高兴,毫无感情的笑道:“说起来,刘兄你瞧我们两,有哪里像是兄弟的样子,能让万阁老认错了儿子?”
刘铃嗤笑,“栾弟芝兰玉树,又是少年登科,三元及第的天下之大才,和万公子,何处相像。”
“你!”泥人还有三分脾气,何况是万茂岸,“刘铃,你休要……休要……”
万茂岸憋了半天,到底还是因为腹中空空,说不出什么话来,一张被酒.色.掏空了的脸竟能变得红润了起来。
栾子钰见他这样,欺负人的心消了几分,这样无能无用之人,实在提不起兴趣,还是对付万道然有趣些,随即不再看他,只道:“刘兄不是让人留了几道特别的小菜,咱们还是别打扰他们饮酒取乐。”
“是了,咱们和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哪有话讲,还是各玩各的好。”刘铃听了栾子钰的话,又刺了回去,反正比起宁仇,还是万茂岸更惹人厌恶。
两人带着小孩儿,头也不回,挥挥衣袖就走了,留下一屋子尴尬的气氛。
那三个躲在后头的公子正担心栾子钰记下了他们的样子,回头到朝上或是背地里和皇上打小报告,给自家父亲穿小鞋,满怀担忧之下,哪里还有心思去安抚憋气的万茂岸。
至于他们带来的歌女清.倌更是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藏在了角落里,生怕被这些公子们迁怒。
状元楼的店掌柜见栾子钰过来,一向亲自伺候,正巧撞见了这一幕,当然不会再留他们,叫了几个膀大腰圆的护院,客客气气的把这几人请了出去,并说明自家从此往后不再招待他们。
万茂岸能忍住,不对刘铃、栾子钰发怒,是因为这两人他惹不起,怎么可能纵着这家什么状元楼踩到他头上折辱,“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谁,信不信家父一句话,便叫你们这家老店不复存在!”
店掌柜仍然恭敬以对,面上不带任何私人感情,却还是让人瞧出了他的不屑,“小的这店开就开在这儿,请万阁老算账时,千万别像认错儿子一样,找错了店。”
“你!你!”万茂岸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轻视,又被楼下那些身份卑贱的人看着,一时怒从心头起,也学着刘铃的样子,抬脚就去,结果武力不济,店掌柜轻巧躲开,反倒让自己拉伤了筋。
身体跟不上,就不能撒泼耍无赖了,那三个小官之子连忙一人扶着一边,半哄半拖的拉着万茂岸离开了状元楼,上车直奔万府,今日之后,这三人多半也是不会再与万茂岸有所来往了。
平日里趾高气扬的,还真让人以为万家大权在握,就是有些夸大之处,也比他们好。谁成想今日,被栾子钰怼得说不上话也就算了,就连一个店掌柜都敢给他使脸.色,这样的靠山,有什么可靠的?